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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闷油瓶身边打着手电,看着他双手迅速有力的动作,可总感觉有些异样。
似乎看过罐子上的刻画之后,闷油瓶的情绪起了变化,虽然还是一样面无表情,但我能感受到他身上流露出来的一股凝重情绪,用文艺的说法,就是全身笼罩在一种宿命感当中。
胖子也凑过来,看着那古剑恭喜我:“小吴同志有进步嘛,终于有点土夫子的觉悟,走过路过不放过了,这兵器绝对能卖个好价。”
这把顺手带出来的剑,长得挺奇怪,说是剑,却像把超大号的印刀,楔形平头,刃也开得奇怪,我在脑子里搜了一圈,也没想到类似的品相,分量虽然不轻,但还比不上黑金古刀。
不过闷油瓶刚才那一下,剑插进岩石快有半米深,看来硬度和强度都远远超过我的想象,这会儿拿来攀岩,应该不在话下。
但要说到值钱不值钱,我摇摇头:“这东西款式不对,还一股子邪性,不见得能出得了手。”
胖子斜睨了我一眼,说:“你其实是舍不得卖吧,难不成还想学小哥当侠客?也不瞅瞅人小哥什么卖相,搁你手里,方天画戟他娘的也就是个晾衣叉,那粽子可不是酱鸭。”
胖子的一张嘴能叫人炸毛,换了潘子估计两个能干起架来,不过我还真不准备卖,乐得不接茬。
这边闷油瓶已经准备就绪,掂了掂剑,手臂和腰身舒展开,朝着崖壁上的绳头,猛的一发力,手里的黑影一闪,古剑已经带着绳索“锵”
一声,精准地钉在岩壁上,足足没进石头近一半的长度。
胖子“嘶”
地一声抽了口气,嘟哝说他到现在还有心理阴影。
我使劲绷着脸,胖子在闷油瓶面前没少吃瘪,我肚子里早乐开了花。
闷油瓶带上矿灯拽了拽绳索,朝我们一颔首,就沿着绳子向上爬。
这一段的安全性用不着质疑,但勘察队留下的绳索就难讲,如果靠不住,意味着闷油瓶要从九十度垂直,几乎光滑如镜的石壁上攀上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就算他那俩指头堪比钻头,也挡不住这么使唤。
手电的亮度有限,很快只能看到一个蠕动的小点,只有匀速上升的绳索能证明闷油瓶的进度。
胖子还仰着头,我已经看花了眼,低头数着地上的绳圈,直到地上只剩下七八圈,绳索才停止变化。
又等了有一分多钟,绳子规律地抖了三下,闷油瓶已经顺利登顶。
我和胖子怎么上去,没什么花头可说,总之费了一番劲,耽搁了不少时间,再次会合的时候,矿灯和手电都暗了几分,在彻底失去照明光源前,我们必须找到出口,不然只有和下边尸体做伴的份。
悬崖上连着一条很长的通道,全部由钟乳石构成,通道倾斜而上,岩石表面渗着水,踩上去非常滑。
常常是我上一秒还在想,可得小心别摔着,下一秒就一个腾空。
胖子虽然吨位比我重,可也只比我好了一刨花,只有开道的闷油瓶,每一步都走得轻轻巧巧,稳稳当当。
我和胖子摔得叫一个有声有色,声是嘴上叫的,色在脑袋上磕着,一路走了有小半个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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