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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可能威胁皇权的人,都死在了秦鹤洲的三尺剑下。
他早已习惯。
一入羽春,可指掌江湖,名利双收,却再没有回头路。
秦鹤洲将密令丢入身旁烛火,看着绢布燃尽,提剑走出房门。
赵鸣筝不知何时已等在门外,身上背着包袱,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眨呀眨,盯着秦鹤洲明知故问:“师父,要出远门?”
秦鹤洲未置一词,见赵鸣筝跟在自己身后,才冷冰冰开口:“去趟西北,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会嘱托三门主,托她护着你。”
“不要。”
赵鸣筝紧跟着秦鹤洲,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似唯恐被丢在楼内。
“我要去西北军中,只身一人,凶多吉少。”
秦鹤洲耐着性子说。
“我不去军中,只在安全的地方接应你。
就算你死,也要死在我的眼前。
你答应过我,要死在我手中。”
秦鹤洲权衡片刻,终于松口。
赵鸣筝欢呼雀跃,将秦鹤洲带至房内,翻箱倒柜翻出一双貂绒护膝,塞进随身包袱中,絮絮叨叨地说道:“前些日子同二门主外出,在中原城内偶然得的一匹貂绒,让人做了护膝,想着入冬给你。
如今要去西北,带上为好。”
秦鹤洲推拒道:“习武之人自有内力护体,哪用得上这等东西?你自己留着便是。”
见秦鹤洲不收,赵鸣筝也未露不悦,依旧眉开眼笑地将其收入行李:“西北苦寒,师父总有用得到的时候。”
一路行至抚朔关,已是十月,冰雪塞川,春风不度。
赵鸣筝早已满身狐裘,将自己缩成一团,仍觉得风雪寒人,但秦鹤洲依旧是一袭单衣,素白武袍几乎与天地融为一体。
“我怎就学不会这内力护体?”
迎着风雪,赵鸣筝用力跺脚,松林积雪震颤,抖落满身。
“师父你怎么总穿白的?这茫茫雪天,看都看不清人。”
秦鹤洲比出噤声手势,隔着冰河,一队巡逻兵路过,赵鸣筝蹲身躲避,片刻后听见秦鹤洲说:“总要杀人,穿白色也算祭奠剑下亡魂,能安心些。”
赵鸣筝脸上神色一寒,忽又笑起,贱兮兮说:“我这些日子总想,师父若穿红色,会是什么模样?”
“红色?”
秦鹤洲紧盯着军营动向,并未在意赵鸣筝所言,随口回应。
赵鸣筝起身,从后方抱住秦鹤洲,柔声说:“我是说……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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