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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吻爱人的眼皮,“谢谢你愿意把我当做港湾。”
少年的爱意始于一场毫无征兆的霖雨,从此疯长,十八岁的这一年,飘摇的藤蔓从此依附到了它的大树。
他们是相生、相伴,是一场狂风暴雨之后,废墟残垣上破土而出的新生。
亲爱的,如果还感到迷茫,那就放手奔向远方,诗和画般绚烂的世界里,向前走,灿灿漫漫,回头看,我正踩着你的脚印,一步一步,坚定不移地,向你奔来。
—
这一觉祁少虞睡得昏天暗地,但却不沉,他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是黑暗的,飘散着虚无的白雾,他伸手触碰,却发现什么都抓不住,他在黑暗里走啊,走啊,走,然后一些零碎的场面滑过,他听见了一阵十分嘈杂的说话声。
“这次第一名是谁啊,祁少虞?怎么会是他呀,是谢尘一,你忘啦,祁少虞说他把脑袋撞到了,切,谁信啊,说不定之前的成绩都是假的!”
画面轮换,沧桑的男人夹着一支烟,蹲在巷子里吞云吐雾,他偏头,但烟雾遮住了五官,但声音却很有迷惑性:“你很痛苦吗?要不要试试这个?”
男人把一包香烟和打火机丢到地上。
祁少虞瞳孔地震,连连后退两步,却蓦然撞到另一处墙壁上,而一墙之隔,几个少年正在密谋什么:
“那个是祁少虞吧,嘿哟,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你看他脚上的鞋子,两万三,他出手那么阔绰,走,我们去跟他做朋友,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画面抖动两下,那群笑嘻嘻少年顿时换了一副嘴脸:
“怪胎!
男生留那么长的头发做什么?他肯定有什么秘密,额,好丑的疤,像蜈蚣!”
额角的汗水滑落,祁少虞蓦地转身,拼命朝着相反的方向狂奔,那群人就在后边追,伸出来的触手降他的脚步束缚。
祁少虞双目充血,疯狂挣扎,他撕心裂肺的怒吼:“滚啊!
都滚!”
然后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继续逃离。
不知道跑了多久,祁少虞在黑暗中看见一处光点,他心里燃希望,朝着光点继续奔跑,每迈出一步,黑暗的触手就退却一分。
光点终点,祁先生揽着虞夫人温柔地朝他招手,“虞崽,恭喜你,胜利咯。”
祁少虞眼角湿红,干裂的唇瓣颤抖两下,唤出两字沙哑的:“爸、妈”
虞夫人眨了两下眼睛,指尖轻轻落在虚空中轻点,随后二人遍化作绚烂的光点,灿灿漫漫的笼罩在祁少虞身上。
祁少虞猛然回头,身后如同深渊般可怖的黑暗中,有个清冷的少年正一步一步,向他奔来。
“陆宥礼!”
祁少虞大喊一声,几乎是瞬间就从床上惊坐起,他脑袋有点晕乎,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胸腔小幅度起伏一瞬。
“我在。”
门厅处,陆宥礼提着大包小包的早饭,看样子是才回来,他把早饭放在桌上:“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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