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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梁地也解了兵围,叛军不能速战速决,大势去矣。”
壮武与宣威彼此对看,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激动,“如今宁老将军暴病而死,左营折损,梁地危急,军心难振,确实是第三条路。”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宋清明望向梁地方向,握紧炭笔。
“等。”
等王翰断了粮草,等大军守住城池,等叛军被迫撤军,等他去救赵锡。
唯有一个等字。
赵锡,等我来。
苍州城的驿馆里,巡逻的兵卒高举一列火把经过,秦守披着大氅,抬手推开屋门。
银丝炭火熏着暖气扑面而来,两个侍女行礼退下,安和躺卧在榻上,只一截皓腕出露,玉手在榻边轻勾着,两副镣铐散在地上。
“谁解开的?”
秦守眉头一皱。
“秦大夫,”
安和手撑起头,青丝散下,几分倦懒地望着她,“本郡主的手都被这镣铐磨破了皮,看守的兵卒也是好心。”
赵安和装可怜,算计人心的把戏别人还不清楚,秦守能不明白么。
然而手腕上那圈红肿也确实惹人心疼,她只得耐着性子取出药来,指间勾了少许。
“法不可废,晚点再戴上。”
“听秦大夫的。”
安和笑笑,任秦守抓着手去。
《诗经》说庄姜之美,肤如凝脂,手如柔荑,秦守本来是不信的,但是抓住安和的手的那瞬间,肢体触碰,还是有些微微失神。
一点都不像行伍出身的粗人,手中满是粗糙厚茧,秦守的指腹捏惯银针,也带着茧,但是安和的手软软的,都让她不忍心下重力。
“秦大夫——”
秦守猛然回过神来,垂着眼轻轻在破皮处涂药,安和轻哼一声,像只受伤的小鹿一样,赖上秦守肩头,鼻息扑在她泛红的耳尖处。
“秦大夫耳朵怎么红了?”
“炭火熏的。”
秦守扭过头。
“暖风熏得游人醉,那这炭火——可有把秦大夫熏醉了吗?”
安和轻轻凑近,狐狸眼里透着狡黠,这会儿也忘了疼,手不安分地一缩,抓手腕往上摸去,直至指尖划过秦守的手心,缓缓五指相扣。
“郡主。”
秦守的心跳得飞快,该死,都是女子她在怂什么。
下一刻,一抹柔软蹭过面颊印上唇瓣,秦守猛然被压倒在床榻上,霞色攀耳尖,安和抬手拆了她头上发冠,簪子从被褥上滚下,连着大氅滑落。
“这裹胸缠的可真严实,”
安和小脸一皱,埋首牙咬着结头散开去。
秦守伸手去,无所适从地抚上胸前散落青丝,摸了摸安和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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