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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街景不断后退,马车驶过几条街,在僻静角落停了下来。
闻灼开口问道,“到了?”
赵巽摇头,“是在换马。”
掀开门帘,果然见伍宿正往一匹棕色大马身上套缰绳,而原来那匹则被牵走了。
“约在哪里见面?”
“这我不知,”
赵巽指了指已撒开蹄子缓缓跑动着的棕色大马,“你想知道的话,得问它才行。”
今日天没亮,这马悄没声儿地到了赵巽下榻的宅院门口,脖子上挂了个布袋,里面装着螭龙玉佩——正是上次赵巽交给残党用以证明身份的信物,和一张写着“随它来寻”
的纸条。
赵巽让人备好草料喂饱了牠,这会儿便按照残党的意思,用牠来拉车带路。
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这棕色大马步调慢悠悠地,没一会儿就呼哧呼哧地打起了响鼻,自顾自拉着车往只有它清楚的方向跑。
出了城门沿着官道继续行驶,最后在矮坡下的一处短亭停住。
闻灼把那半张面具带上,“我这模样在白天也太过显眼了。”
赵巽抓过放在旁边的披风,抖开后裹在他身上,顺手给他绑好了披风的系带。
两人前后下了车。
此处不靠近山岭,左右并无茂密的丛林作遮蔽,只有亭边栽着几株高出亭盖些许的柏木。
赵巽的随侍与皇城司众人要在近处护卫,只得都集中在亭子和马车周围,双方面面相觑,有些人甚至是从前在京畿共事过的旧识,此种境况下再见,颇有些尴尬。
如此空旷之处,任谁都难以暗中躲藏,因而很快就确认了此时附近并无残党的人,只是仍未放松警惕,数十双眼睛仔细察看周遭情况。
在亭子里又等了一刻钟,依然未等到残党出现,官道上也还不见任何人影。
“约好了见面,地点时辰却都不肯明确告知,他们可真够小心谨慎。”
闻灼双手拢着披风,看了看已渐渐西沉的日头,不无担忧地说道,“粮食饮水可带够了么?瞧这样子莫不是得等到明日。”
“且再等等吧……”
赵巽也是有些心烦,目光逡巡着掠过四周,忽然抬手指向其中一株柏树的枝梢,“那里似乎有什么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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