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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祈珒不易察觉的轻拧浓眉,随后顷刻恢复如常:“是。”
书倾瞧着书祈珒那脸色,找回了些在棋盘山丢失的颜面,得意狞笑,愈发肆无忌惮的好为长者。
“你也别怪我多嘴,我虽是你的旁系师叔,但你师父师叔逝世得早,我要是再不对你多加督促,我道系多年直系的根基,岂怕是要毁在你们手里了。”
书倾深知书祈珒的痛处,屡试不爽:“幸亏这泽屿交到了你的手中,要真听你师父的话,交给那位堕魔的女人手中,只怕这泽屿早就是湮灭无存了。”
对面的男人并未说话和落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尖端碾着白棋,似隐忍,又似沉思。
书倾在提醒他,他的泽屿来之不正,忤逆师门。
“有那女人的消息吗”
书倾口中的那女人,叫宋弋清,他们曾经师出同门。
方才落子的果断荡然无存,由此可见,风光霁月的长泽仙君已然乱了心:“没有。”
他言辞冷漠,好似谈论起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书倾渐渐找回优势,老态褶皱的脸上笑容并不太正派,暗色瞳孔中竟还有缕缕恶毒:“那女人还真能躲,躲躲藏藏三百年不现身,想来也深知自己见不得人。”
越如此,书祈珒手中的力道更是大了几分,饶有欲将其碾碎的架势。
“魔教近来很是猖獗,连九州之内都异动频发,更别提境外蛮荒那些魔教了,她现在,不会就是与魔教为伍吧”
书倾冷蔑一笑,要多阴险有多阴险:“也是,以她的身份,要是不属魔教,就只配跟那些畜牲呆在一块儿了。”
“三百年过去了,也不知她现在法力如何如若真是她挑起三界大战,只怕是难以对付。”
“若到时候真无力还手,还得请长泽仙君出手,求她念在往日的同门情谊下,不要对人族赶尽杀绝。”
污浊的眼中蕴藏别样的晦涩,令人战栗冷寒。
一番明里暗里的挤兑之后,书祈珒对书倾那些心思尽数知悉:求她只怕是杀得更快。
书倾的担心并非多余,墨澹、青阳、上岐,都有异动,沉寂了三百年的魔教,不甘安宁,妖族更是早有心思。
书祈珒目若朗星,眉宇轩昂,唇色淡红,细长的丹凤眼走线利落上挑:“魔教自温恪瑜被封印后便四分五裂,各路魔主虎视眈眈魔尊之位,这些年来更是分崩离析。”
“至于妖族,如你所说,一群牲畜而已,化形之人少之又少,不足为惧。”
他说话并不咄咄逼人,反倒是润朗清高,宛若谪仙。
闻言,书倾仰天长啸,拂袖起身,一脸得逞的讥讽味儿:“师侄这棋术还是有待提高啊。”
棋局已定。
书祈珒恍然如梦,抬手挥散棋局,眉宇间展现哀色:“一子错,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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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之下,满月当空,林间窸窸窣窣的沙沙声引人警惕,像是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在林草间逃窜。
徐子澜拔剑对抗着那妖怪,那是一只满身妖气的狼,利爪锋利,出手凶残,怒吼震耳,此刻正冲着徐子澜和他身后的女人龇着尖牙,牙口处沾染着腥臭的粘液。
看得出来,不少从这林中路过的人惨死它爪下,成为了它的腹中之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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