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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满意,环住我的腰身就把我提上案几,一时分辨不清是桌上的纸张乱些,还是我此刻的衣衫更乱些。
斜插的朱钗和发丝勾缠,拽得我头皮有些疼。
他的额头抵住我的,喘息声化在潋滟的眸子里,羞得我只想挪开视线。
他唇边漾出一抹笑,不肯罢休。
难舍难分。
就像一叶扁舟,在漩涡暗流里昏头转向。
他更进一步,把我按躺在案几上,细密的吻又落回我的脖颈,粗粝的发丝摩擦着肌肤。
我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这样的姿势我早在书上看过。
我就算再想放纵,也不可能放纵到这种地步。
“谢停舟!”
我咬牙切齿地喊他的名字。
“嗯?”
他停下了动作。
“这样不行!”
娇媚的声音说得我自己面红耳赤,余光瞥见案几上的白瓷碗,脱口而出,“你……喝药!”
“不行?喝药?”
“你此刻同我讲这样的话?”
他的眉斜挑起来,话里若有似无的笑意更是让我追悔莫及。
我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他在我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没再纠缠,那双眼睛含情脉脉:“那你喂我喝药。”
他伸手就去够那碗药,端到我面前。
那黑漆漆的中药凉透了都还有苦味。
我耳根发烫,喉咙口更是灼人得厉害,哑着嗓子道:“凉了。”
“那我喝什么?”
他故作不解,装得一副天真无邪的神态。
“我怎么知道。”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我这番吃瘪的忸怩模样他很是喜欢,喉间溢出一声轻笑:“不喝药,我也可以。”
我总算理解哥哥以前同我说的那句,男人都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还真不是骗人!
我咽了口唾沫,拢起松散的领口,回瞪了他一眼。
他对我的不满视而不见,抬手把我将落未落的朱钗簪好,又替我把额发收拢至耳后,然后熟练地把药汁倒进莲花玉笔洗里。
我伸手去拦也没来得及:“你干嘛!”
他把药碗随意搁在案几上,双手分开撑在我身体两侧,用这样暧昧的姿势同我说话:“李采薇自己犯蠢,我顺水推舟把这局做圆了,你怕什么?”
“怕她找你麻烦?还是怕她揭发你?”
这般禽兽模样,竟和我谈论起正事来!
我索性肩膀一塌,双手把玩着外衣上垂下的两根衣带,把我想说的话像倒豆子一般全都倒出来:“本来就是阎王手底下抢时间,偷偷摸摸弄出个死无对证,我也正好不去什么破金梧和亲,能有个自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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