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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炎脑子里的一根弦“铮”
的一声绷断了,荔水遥怎甘示弱,攀着他宽阔的肩,张嘴就咬住了他的脖子,蒙炎吃疼,越发发疯。
荔水遥品尝到了鲜血的味道,微微的咸,微微的腥甜,啊,蒙炎这种武夫臭男人,血竟然有一点甜。
她可以确定了,自己重生了,蒙炎也重生了,她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让蒙炎知道她也是重生的。
“咬,你最好能咬断我的大血管,这辈子,我和你不死不休!”
“为什么是我。”
荔水遥被弄的没力气了,满口牙都酸疼了。
“老子也想知道!”
蒙炎低头狠狠瞪着怀里的小娘子,一张小嫩脸浮现他前世从未见到过的娇媚情态,让他痒痛交加,让他只要一想到前世她曾在别的男人怀里承欢,就恨不能撕碎那个奸1夫。
“大将军好不讲道理,做了个梦就定我的罪,想是也知道自己拆散了一对有情人,不占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荔水遥抬眸睨他,一滴香汗从脖颈处滴落浸湿鸳鸯枕。
蒙炎的心火蹭蹭蹭往上窜,怒极反而冷静了下来,用粗粝的手掌抚着她纤嫩的脖颈,“你恨我?”
“原本,若无你这个意外,待得我表哥行了冠礼,我们就会成亲的,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是我母亲和大姨母的默许之事,怎能不恨你?”
蒙炎呵呵冷笑两声,“有你这句话,棠长陵这辈子都不会好过。”
荔水遥故作惊慌,抬起上半身时额头就撞在了他结实的胸肌上,星眸含泪,“你要对他做什么,不要。”
“求我。”
荔水遥咬唇,泪珠从眼角滴落,“你已经、已经……”
荔水遥重又落回鸳鸯枕上,偏开头,咬着手指娇弱的哭起来,“还想怎样。”
蒙炎只觉得自己的心上被她割开了一个大血洞,寒冷刺骨的风呼啸着从里头穿来穿去。
“不若,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
荔水遥蓦的看向他,眸光希冀,在看清他眼睛里的疯狂凶狠时,慌忙闭上了眼,大口的喘息。
她的气息如兰似麝,他又不争气的心动了,心一动,身体就脱离了他意志力的掌控。
荔水遥真的吓坏了,张大眼睛,用指甲戳他脖颈上还在沁血的齿痕,微哑着嗓音威胁,“我、我真的能咬掉你一块肉,不会再心软了。”
蒙炎坐起来,往脖子上摸去,摸到小小一圈牙印,皮肉被咬破了好几个齿洞,正有血珠子汩汩往外冒,切齿一笑,道:“的确心软了,下次狠毒一点,我这一身血肉,消融在你身子上,也是我活该有此劫。”
说完,蒙炎往旁边一趟,盖上被子闭眼就睡觉。
荔水遥一时不敢动,慢慢的听见他呼吸均匀了,她才轻轻的侧转身子远离他,往里侧挪去,紧挨着床壁缩进锦被里,捂住嘴笑起来,明天早上想吃雕胡饭、胡饼羔肉、荷叶鱼鲊、烤鹿肉、毕罗、杏酪酥、酥山,还有荔枝樱桃香梨蜜桃绿李子!
只要想到以后都可以吃到嘴里,品尝到酸甜苦辣咸的味道了,她已经口舌生津,迫不及待。
做鬼那几十年,恨虽已经成了执念,可无穷尽的孤寂与虚无更可怕,若是能投胎她早去了,恨也可以放下,但是现在她重生回来了更好。
锦被里的荔水遥在极力忍笑,锦被外装睡的蒙炎却缓缓睁开了眼睛,望着微微耸动的被子,听着隐隐的啜泣声,心想,前世新婚夜她金钗抵喉,满目清冷决绝,直言自己有青梅竹马的心爱之人,是他强娶她,拒绝和他洞房,他始知自己做了错事,但婚是陛下赐的怎能轻易悔婚,何况他也舍不得,所以婚后对她以及她的娘家人尽力补偿,尽力讨好,最终还是落得一个被毒死的下场。
今生他绝不重蹈覆辙,既然前世他用尽心力也得不到她的心,今生就得到她的恨!
想到此处,便冷冷开口,“我知道你还没睡,你给我听清楚,没有我的命令不能踏出镇国公府一步,若有违逆我打断你的腿。”
正在想着明天早上吃过早食先去曲江池畔看锦鲤还是乐游原踏春的荔水遥蓦的僵住,暗叫不妙,重生前的蒙炎对她言听计从,可重生后的蒙炎变了。
荔水遥思来想去,不敢再捋虎须,娇怯的提醒,“明日拜舅姑,后日要回门。”
“回门宴上难不成你荔家无男丁,请棠氏表兄作陪?”
“我有两位亲兄长,陪你这新女婿足够了。”
蒙炎冷笑,“棠长陵若敢出现在你家回门宴上,我当场就戳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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