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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
霍桐儿心疼极了,走近花九后,将她鬓角上的雨滴拂去,“兴许是有什么事绊住了她,慕言,正因如此,你更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说着,她捧住了她的脸,“不然,她若是哪天回来了,瞧见你把自己折腾得不好了,那该有多心疼?”
花九顺势拥住霍桐儿:“我都懂,只是……”
话说了一半,又哽咽住了。
“我陪你。”
霍桐儿轻抚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轻柔得好似鸿羽,“做什么,都陪着你。”
花九忍泪圈紧霍桐儿,久久不能言。
霍桐儿吻了吻她的耳垂,柔声道:“可以哭出来的,别忍。”
“不哭。”
“好,不哭。”
花九咬紧下唇,一日不见阿娘的尸首,她就一日不信阿娘走了。
她才不要哭,因为她相信阿娘一定还好好活着,既然活着,她便没有哭的理由。
可惜啊,想是这样想,可眼泪怎能说忍住就忍住呢?
花九悄悄抽泣,霍桐儿佯作不知,悠声道:“等你养好了,我们就上路吧,大燕还有那么多地方没有去过,兴许,哪天就与阿娘不期而遇了呢?”
“嗯。”
“慕言。”
“嗯。”
“现下咱们有个大问题,必须解决。”
花九吸了吸鼻子:“你说。”
“咱们的盘缠。”
霍桐儿微笑着松了双臂,扶住她的双肩,“你是假死,往后你的画,只能当遗作卖了。
遗作可不能多,越少越值钱,所以,这两日你得好好画两幅,我想想法子卖个高价。”
花九被她逗得笑出声来。
她现下也是个“死”
人,这养家糊口的事,也不能只靠妙娘一人。
日子是两个人一起过的,岂能全压妙娘一个人身上?
霍桐儿也可以去钱庄拿取霍家的银钱,可是,她现下已经不想再回去做什么霍家的堂小姐。
她只想陪着花九,走一路,找一路,看更多的风景,认识更多的人。
沧州是家,也是囚笼,既然好不容易出来了,那便天高海阔,任她遨游。
至少,她身边还有一个慕言。
她深情地望向花九:“慕言,不论去哪里,我都在。”
花九感动得鼻子发酸,重重点头:“我也在。”
喵!
玳瑁跃上了花九的肩头,蹭了蹭花九的脑袋,仿佛也在说,它在。
花九摸摸玳瑁,余光瞥见门口那一串张望的小脑袋——是的,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她有妙娘,有大娘,有玳瑁,也有珍珠与它的花好月圆。
阿娘希望她见识更多的风景,认识更多的朋友,她一直在做,也将继续如此。
她答应阿娘的话,没有食言,所以阿娘答应她的,也不该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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