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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被晏泽宁狰狞的面孔吓了一跳。
“这是……”
大夫指着晏泽宁问道。
“我与我哥哥遇见了歹徒,我哥拼死护着我,才让歹徒毁了容。”
而且,池榆掀开了晏泽宁的衣服,露出了她刚缝好的疤痕,“这些人还对着我哥的肚子划了一刀,我请了人帮忙缝了,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后遗症。
大夫,你看看吧。”
池榆给大夫搬了一个凳子,扶着大夫坐下,大夫一手捻着花白的胡须,一手把脉。
大夫紧皱着眉头,池榆的心跟着这大夫的眉头皱成一团,“不会有什么事……”
大夫手一伸,制止了池榆的问话。
良久,久到池榆已经准备好接受晏泽宁药石无医的事时,这大夫才开口说话:
“我从未见过这样奇怪的脉,一时生机勃勃,一时像个死人。
这脉息时强时弱,恐怕很危险。
姑娘,老夫手中有个续脉息的方子,你可要听一听?”
“这方子,可是有什么难处?”
池榆皱着眉头问。
大夫环视一圈寺庙,道:“若姑娘出身大户人家,自然没有什么难处。
如今,我只怕姑娘囊中羞涩。”
要很名贵的药材吗。
只有能有法子救,钱的事总能有办法。
“但说无妨。”
大夫咳嗽一声,“这方子只要一味药材,人参就可以了,不过至少要百年的人参,年份越久越好。
续息之事,是长久之计,这要的人参恐怕是无底洞,非大户人家不能治愈,是个富贵病。”
寺庙之外,有一人鬼鬼祟祟的听着池榆与大夫的谈话。
“好了,”
大夫站起身来,“老夫言尽于此,姑娘你看着办吧。”
池榆把大夫送回了医馆,买了一小截百年人参后回到寺庙。
这一小截百年人参,已经让池榆身上剩不下什么钱了。
她把寺庙内铺满灰的器皿洗干净,用这器皿煮参汤,煮好了一口一口喂着晏泽宁喝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池榆的错觉,晏泽宁喝完参汤后,池榆趴在他身上听心跳,感觉他心跳比往常强健了一点。
夜间,池榆在地上铺了一层干草便睡了。
熟睡之际,剧烈的疼痛侵袭了她的身体,她流着冷汗醒来,咬着唇佝偻着走到寺庙外。
走出一段路后,池榆才敢把痛楚伸吟出来。
为什么会这么疼。
快要忍不住了,池榆咬住衣角,整个人如同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汗水流进池榆的眼里,她不停地用手擦,但还是无济于事,太多了,汗水太多了。
她有一种手脚筋被人抽出来,然后用剪刀细细剪碎的痛感,痛到极致又连续不断。
池榆用力砸自己的脑袋,想要把自己给弄晕过去,在她坚持不懈之下,她终是晕倒在了巷中。
可就算这样,她只得了片刻的安宁,一柱香之后,她又被痛醒了。
池榆已经被疼痛折磨的神智不清,连世界都是模糊的,时间都是混沌的,身体如同在冰水里沉浮,一时鼻尖涌着冰冷的窒息,一时呼吸着湿冷的空气。
直到清晨第一抹橘红色的光线照到她的眼皮上,她的疼痛才停止,她才能起身贴着爬满杂草的石壁回到那座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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