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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门被敲得震天响,里边是半分动静也没有,其中一个年轻后生翻墙到院里去看了,从里边把门打开对外喊道,“门故意从里头锁上了,没人!”
云嫂的大哥手臂一挥,脸上的肉颤了颤,五大三粗的身躯像一堵厚墙,比一般人高大不少,何慧芳一点也不怀疑,如果此刻宋掌柜就站在他面前,云嫂的哥哥能像掐一只蚂蚁似的,把宋掌柜给活活掐死。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儿我们就在这等着,不信他不露面!”
云嫂娘的大哥带着人进了宋氏布坊,不愧是生意人,心思透亮,知道不该一撮人聚拢一处影响隔壁的生意,还特意叫人把马车赶到一边,剩下的人安静坐在店中静候。
只是不知道待会儿宋掌柜现身,还有不有这般风平浪静。
“活该,自作孽哟。”
何慧芳啧啧两声,看着宋氏布坊的招牌翻了个大白眼,宋掌柜不仅对外人做的绝,尽做缺德事,对妻儿老小也无情无义,把个妓子捧在手心和个宝儿似的,这样的人渣,就该被好好收拾一顿。
“大夫,跟着我往里头走。”
何慧芳回头对身后的大夫则笑呵呵说道。
沈泽秋见到大夫来了,也想跟着一块儿进去,何慧芳拍了拍他的手臂,“泽秋,你在外头守着铺子,里头有我呢,放心吧,安宁没啥事儿。”
对于安宁有喜这事儿,何慧芳在心里已经十拿九稳,可凡事都有个万一,她还没往外透信儿。
“行。”
沈泽秋咬了咬牙,转身对大夫拱了供手,“有劳了。”
卧房里头,安宁蹙眉闭眼躺着,浑身还是乏力,时不时拿帕子捂在嘴前干呕几下,然后喘两口气,说不上来的不对劲儿。
她越躺越不舒服,干脆扶着腰起身,在院子里缓缓走了两圈。
“安宁,大夫给找来了。”
何慧芳大声说道,一进来看见安宁在院子里溜达,心尖尖都跟着颤了下,院子里好几处地方有积水,还有青苔,这要是踩上一脚摔到了,那可了不得。
“去屋里坐,让大夫诊脉吧。”
何慧芳搭了把手,做出要搀扶安宁的动作。
瞧着这举动,安宁不禁想起第一次和何慧芳见面,那时候她还
病病恹恹,行走站立,都要何慧芳这样搭手搀扶,安宁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娘,我还好,你别担心。”
何慧芳的眼神就没离开过安宁的脚下,盯着她一步步走到了屋子里,这才放下心,欸了声。
“沈娘子,你这种症状有几日了?”
医者诊病讲究望闻问切,在诊脉前,需要先问清楚症状和持续的时间,沟通过程中观察病人的气色、精神等,最后再切脉。
“就是今日晨起后,第一次犯恶心,至于身子疲乏,我们是开裁缝铺子的,生意好时难免劳累,记不清以前有没有……”
大夫也姓沈,行医多年了,经验丰富,他听完安宁的描述后捋着胡子沉吟了片刻,神情有些严肃,把安宁的心都给瞧得攥了起来,生怕自己又旧病复发。
“沈大夫,我究竟是什么病,你直说吧。”
安宁把双手放在膝盖上,有些紧张的揪紧手指。
不料沈大夫听了,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他扭头看着上热茶的何慧芳,朗声道,“我想沈娘子的病,沈老太太心里也有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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