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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秋的脸上没有惧怕和悲伤,而是咬着牙关忍耐着,平静地紧盯着门缝,似乎是期盼着推门而入的人。
幽暗的房间内不时响起水滴落下的声音,那声响微弱又发闷,似乎是在容器内产生的。
方秋静默地数着水滴声,倏地房门被人猛烈推开,门外的灯光骤然闯进黑暗,令他不适应地蹙着眉闭上眼。
进门的人见方秋醒了,二话没说地把人从地上拽起,照着他的腰腹来了两拳。
猛烈的疼痛叫方秋昏沉的意识迅速回到残忍的现实,他勾着腰背咯了两口血。
听着门外渐渐靠近的脚步声有些耳熟,方秋努力抬头向门口看去,看清来人后愣了几秒。
只是几秒之间,他淤堵的心绪豁然开朗,嘴角的笑意勾起又被强行压下,垂下头回避和来人对视,避免暴露太多。
原以为方秋被折磨了这么久,再看见自己的时候,应该像条狗一样抱着他的腿求饶。
可富哥进门后,被架着的方秋没有任何表示,低着头像是在无视他的存在。
任人宰割的羔羊不该是这副表情。
富哥没有享受到狩猎者的快意,一把拽住方秋的头发,冲着他的肚子挥了两拳,恶声骂着:“狗东西,命还挺硬。”
猛烈的冲撞甚至让五脏六腑震荡,方秋咯了两口血,不甘地言语反击:“当然要命硬一点,我一定会亲眼看到你们落网。”
富哥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大笑了两声后又不屑地嗤了一声,“就你这点小聪明,还想跟我斗?我就告诉你吧,你偷偷联系的那个警察已经被我杀了。
不过很快,你就会见到他。”
富哥说罢,扬着下巴给了打手一个眼色,就见掣肘着方秋的打手从后腰拔出了一把匕首,横在了方秋颈前,似乎下一刻就要抹杀他的生命。
方秋满面惊愕,不敢置信地向门外看去,眼中瞬时充满期盼与紧张,再看向横在颈前的匕首时,哪儿还有之前的镇定。
他在打手的掣肘中不断挣扎,可摆脱桎梏的瞬间,又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被压到的伤口不断宣告着他的生命在此刻是多么卑微。
富哥睨着地上浑身狼狈的方秋,冷笑着说:“现在知道怕了?”
暴起的青筋爬满了方秋的脖颈,他吃力地仰头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富哥看去,带着哀求的语气说:“知、知道了。
富哥,我什么都愿意说,只要你能留我一命,我不想死!”
“前几天不是死活不开口吗?现在老实了?”
富哥嫌恶地扭头啐了口唾沫,下蹲又抓住方秋的头发,“你给警察通风报信的内容老子已经全都知道了,你现在还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方秋的语速明显加快,迫切想要证明自己:“富哥,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不敢瞒着。
警察接到我的求助电话,不可能没有行动的,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们还是没有动静,你不觉得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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