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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疼吗,卞宁?”
只卞宁取了血,他不允许护士在许其悦后颈取血。
陪同取血的店员偷偷跟许其悦吐槽,许其悦这个男友长得好,脾气有点倔,大alpha主义。
“取的是流出腺体的静脉血,不是把针扎进腺体,没事的,大概明天就能消肿。”
许其悦在床上跪坐,闷闷不乐地说:“你要是肯咬我一口,就好了。”
他就不需要熏香这种替代品。
卞宁背对着他整理衣领,沉默像洒在河面上的月光。
他回过头来,手轻轻放在许其悦发上,脸挨得很近。
“你知道我是私生子,对吧?”
私生“你是不是私生子有什么关系?我喜欢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出身。”
卞宁更靠近一些,手放在他背后,缓缓地将他纳入怀中,像山石草木的依偎,不带一丝一毫情色意味。
月光顺着河道流动,璀璨的碎银般的光芒漫上青石街道,悄无声息地融化、蒸腾,从柳树的枝条间剐蹭下幽绿的影,安息于酒店的粉白外墙。
“你喜欢这个人,但你了解他多少?你怎么确定他不会因为某些原因背弃你们之间所谓的爱情?”
他用第三人称指代自己,以旁观者的视角冷漠地观察。
道德不是与生俱来的,但痛苦是。
童稚时期,卞宁并没有察觉到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他们都有一具身体、一对父母,过着相似的生活。
只不过他和卞泊随妈妈的姓氏,爸爸工作很忙,经常不在家。
他周围大多数人都随爸爸姓,但邻居家的第二个小孩跟他与卞泊一样,名字里的姓是妈妈的姓。
他未曾想过,他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中,巨大而脆弱,待他成长,待他走到谎言的边缘,那层反射太阳光而显得五彩斑斓光怪陆离的泡沫,一下子破碎,再寻不到痕迹。
卞宁从不觉得吴硕海的妻子是个疯女人,她是可怜的、无望的。
她站在院门外等待人来开门,双手毫不松懈地紧绞着手提包的提手,卞泊跑过去隔着门看她,她冲上前抓住了门上的铁栏杆,单眼皮,眼睛睁得非常大,透过铁门的空隙盯住卞泊。
卞泊后退,回身跑向卞宁,因此,她发现了另一个孩子。
另一个私生子。
卞雨晴走到院子里,让两个孩子回房间。
保姆半哄半强制地将他们带去卧室,卧室窗户能看到前院的情形,中间是一道铁门,卞雨晴站在门内,奇怪的女人站在门外。
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卞雨晴把院门打开,那个女人走了进来。
两人一同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走向葡萄藤下的石桌石椅,最终面对面坐下来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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