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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聿生一直电话不消停,约莫在善后追责适才那场插曲。
嫌蓝牙耳机累赘,他索性开免提。
她从游戏里偶尔分神,能听到对面娇嗲的小娘鱼口吻,如泣如诉,在自证清白,“我真心一头雾水,兴许是因为过几天要进组,剧方那头想买通稿炒作。”
赵聿生:“行了你别哭了,左右有惊无恐,谅他们怎么写,不行就拿钱打点。”
这人嘴里竟也有温存话哦。
不是那种搪塞的温存,是像隔空替对方揩泪的温存。
游戏因某人这破天荒的违和感打岔,了。
温童抬头,心中磨刀霍霍,朝他背影转嫁愤恨。
岂料被窥伺的人将好撂电话回眸,她即刻目光闪躲,投石问路般复又去。
她假正经,赵聿生唇角也拿乔失败地浮笑。
他纯粹觉得这笨蛋太白纸。
全无城府计算,脑袋长眼睛里,什么都不说也能出卖内心。
“会给打火机装油吗?”
趁黄灯减速间隙,他从储物盒摸出水火瓶,一并同空油的火机递与后方。
“什么?”
“帮个忙,我手没空。”
温童目光掉他右手上,看他食指叩叩防风盖,催促意味,十足十求人也不降身份的架势。
她伤脑筋,“我没弄过这个。”
“你拿到手,我指挥你怎么操作。
后多学些技能不亏。”
……凭什么你叫我拿我就拿,我不要面子的啊!
温童脑子里小人干架几回合,到底心不甘情不愿地接了。
她的确可以冷眼摆谱,但他手就这么傲慢地晾在眼皮底下,太阴森,她还想多几年阳寿。
于是,温相相在赵聿生稳当开车又一心二用指点她的情况下,成功叫火机恢复火力。
“请问赵总,这玩意恁麻烦你还买它作甚?还不比一次性火机便当嘞。”
她臭毛病再犯,打破砂锅问到底。
“是挺麻烦,”
赵聿生收回后点按试火,再搁回中控台,“但你要碰到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一次性火机都没得卖,岂不更懊糟。”
骚包的孔雀男,临去酒会前特为拐了趟西装成衣店。
温童几乎在车里等到快睡着之际,他折回了,一身黑色正装,煤灰色领带温莎结打得好不体面,左胸叠着米白口袋巾:微微错开的两只三角形,是正经肃穆中唯一的俏皮点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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