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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眠已经走上前,自袖子里掏出一根寸长的银针,就着青葭的托举,翻了翻。
这时,严御医也从屋内走了出来。
顾云眠翻了几下后,从药渣里捻出一片泛着橙的细长花瓣。
“这是……红花的花瓣?!”
严御医惊道,“给孕妇人食用此物,分明是要堕胎啊。”
宋薇玉的身体情况,他刚刚诊断过了,就那底子,想保胎都是艰难。
加入这东西,分明是要孕妇的命啊!
顾云眠道:“严御医好眼力,的确是红花花瓣。
而我开的方子里,并没有这味药。”
许敬淮脸色阴沉:“怎么回事?给我查!”
刘氏这时说:“这还用查吗,药是谁抓的,或者谁熬的,当找谁才是。”
此话一出,瘫坐在地上的丫鬟脸色立即惨白,瞬时哭喊道:“冤枉啊,药是奴婢煎的,但奴婢绝对没有在我们大小姐的汤药里加过什么红花。
抓药的时候,好几双眼睛看着的,也并没有看见药童抓这东西放里头。
大小姐,大小姐您明鉴啊……”
哭喊着就想往屋里冲,奈何身上受伤,只能是匍匐。
许老夫人气的直戳拐杖:“好啊,我就说。
怀孕这么大的事情,我们都不知晓,只玉儿身边人清楚。
老婆子我原还愧疚,怪自己方才一时心疼玉儿小产,情急之下罚错了人。
没有想到真的是你这个背主的贱婢?!”
白露拼命摇头:“奴婢没有,不是奴婢……”
“你自己也说了,没有抓错药,药又是你煎的,除了你还能有谁?”
宋薇瑶当即道:“不可能是白露,她的卖身契在我大姐手上,本来是我宋府家生子,老子娘也都还在我宋家。
我大姐有个万一,她又能得什么好处?”
许老太太冲宋薇瑶道:“宋二小姐方才还说顾小姐害了玉儿,却得亏顾小姐救了她性命。”
宋薇瑶一噎,脸色涨红。
许敬淮皱眉看向白露:“你煎药的时候,可有离开过?”
白露哭着摇头:“从头到尾,奴婢都未曾离开过,没有让第二个人靠近过药炉。
翠初在小厨房外,她也可以作证。
药煎好后,奴婢就直接倒空碗里送到大小姐手边了。”
“那你还有什么可喊冤的,从头到尾都是你这贱婢看着炉子!”
许老夫人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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