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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极度抗拒的模样已经近乎恐惧,仿佛喊出“松田”
两个字,本身就代表某种厄运似的。
“如果这是演出来的,真的有什么必要吗?当时只有我们两个人,如果他顺势承认身份或者装作有难言之隐的样子,我不可能不配合。”
“但如果不是演出来的,他就是松田。
那他又经历了什么,才会对松田这个名字都产生了明显的抗拒?抗拒到几乎是在听到的一瞬间,就出现了强烈的不适感。
这种过度的生理反应和情绪反应,已经远远超出普通的想要回避的范畴。”
伊达航说完之后,整个病房里一时寂静无声。
层层阴霾笼罩住了他们每个人。
萩原研一嘴唇颤抖了一下,听懂了伊达航委婉言辞下的深层含义。
这种生硬又矛盾的反应,简直像是通过某种手段被强制性地训练出来的。
“也许小阵平没有失忆,或者曾经失忆已经想起来了……”
“但有人在控制着他。
用精神暗示、或者更加残酷的方法,让他对松田阵平的一切相关的人或事都主动远离。
这个控制的强度达到了即使周围没有任何人,他也说不出来的地步。”
“能够证明松田阵平身份的关键信息被毁,松田阵平本人又无法承认他的身份,两者结合,从根源上将他的过去彻底抹去。”
“如果真的是这样……”
萩原研一闭了闭眼,忍耐着痛苦和愤怒说:
“也许对被控制的小阵平来说,只有在科涅克的身份下进行交流的人是安全的,‘松田阵平’意味着危险或者是……惩罚。
‘”
伊达航无声地咬紧牙关。
诸伏景光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瞪大了眼睛。
降谷零猛地站起来,带动椅子在地上拖曳出一道极其尖锐刺耳的摩擦声。
他双拳紧握,转过身背对几人,但不断起伏的肌肉线条和仿佛攻击前兆的绷紧的脊背让他的情绪足够明显。
“开什么玩笑。”
他的声音干涩得近乎粗粝,像是被毒辣阳光炙烤到不剩一点水分的荒芜沙漠。
“开什么玩笑,你们这些猜测全都是建立在科涅克是松田的基础上吧……没有一点证据,和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的胡乱猜测有什么区别……”
本应该笃定的语气越到后面越听不见声音,到最后已经低不可闻。
降谷零无声又急促地喘了一口气。
萩原研一注视着他不肯面对众人的背影,也并不因为他的反驳生气,只是执着地问,“你见了他好多次了吧,他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
降谷零沉默了,不发一言,不知道是在回忆还是表示否认。
伊达航摩挲了一下大腿上的布料,“其实,我还有一点事情没说……我本来觉得可能是我的错觉。”
“松田的视力是不是有点问题,比如会看不清东西……”
降谷零猝然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伊达航的表情不太确定,但还是继续道:
“今天早上在医院,他拿枪指着我的时候,对着的是我的脖颈的位置……如果他想一击毙命,那应该是对准准头部或者心脏,如果只是想威胁我但害怕伤到我,可能会对着肩膀之类的位置,但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目标更小更难瞄准的脖颈。”
这话像是一记重锤,呼啸着砸在降谷零的脑中,让他整个人晃了一晃。
无数的细节和画面,被他从记忆中压榨出来。
和科涅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科涅克完全无视了他,直到他主动发出声音。
科涅克和琴酒说话的时候,也是视线先飘忽了一下,才对上琴酒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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