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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博一下就来了兴趣,他现在穷的都已经开始当裤子了,见玉娘同他讲做买卖,哪还管什么名声,当即就开问道。
“现在人多哩,不方便讲,我听花老爷讲明天晚上大家在宋院有局,谷老爷要是感兴趣么,就明天宋院里见面谈,谷老爷记得把康老爷也带过来,他也有的钱挣。”
玉娘悄声道,顺手从头上摸索着,拔了一根银簪递于谷博,“这个是定金,谷老爷先收着。”
没头没尾又没个凭据,玉娘也不敢一下就给谷博太贵重的金簪,那个价格可是银簪的好几倍之多,万一谷博拿了就跑,自己可不就亏大发了。
见谷博握着簪子应承下来,玉娘便不再停留,顺着人流往楼下走,和福娘上了马车,一路颠簸回程,待马车行驶到家门口时,玉娘故意在窗帘缝里往外瞧,果然见腊梅巷与海棠巷的那个交界处站着两个短打装扮的男人。
一个蹲在地上只往巷子口里瞅,一个靠在墙外打量着街面上情况,分工明确,互补视线,摆明了是来盯人的。
玉娘就故意下了马车没往自己走,而是前往了宋家去找小七,出巷子口时,她便敏锐察觉到这两人都特意盯她看了几秒,彼此间交头接耳说着是她么好像不是她之类的言语。
看样子像是不认识自己个,玉娘便特意询问起小七来,凡是街面上有什么新鲜事,只消问她就能得到讯息,小七果不负众望,对那两人十分了解,“他们俩个是这几日新来的轿夫,没待几天呢,怎么认得你哦?”
“我就说呢,只是他们来讨生活,怎么偏偏跑我们家那儿去了,难道他就不知我们家这几天都没什么生意吗?”
玉娘越发觉得古怪,这几人就是有任务,也表现的未免太明显了吧。
“你傻嘞,他明摆着就是在盯你家嘛,不然跑这里做什么,街尾哪来的客人,哎呀,你不会还不知道他们俩是谁的人吧?”
小七忽的反应过来,指明道。
“谁的人?”
玉娘问道,她确实不怎么熟悉清平县城的关系,毕竟以前李妈妈管得严,不让她们出门行走,也没怎么和外人闲聊天。
“坐地虎刘二呀,听说打死过老虎的那个。”
小七伸出手指龇牙咧嘴,装出个老虎要吃人的样子来。
玉娘拍掉她的指头,怪模怪样的,“我当然听说过他,可那不是外县的么,与我们何干,难不成他还敢来咱们这儿逞凶?”
玉娘可不信他能跑这来干黑活,这年头的□□势力大部分都是本地人,不怎么会往异国他乡去闯荡,毕竟混混们之所以能称雄,一是靠自己不怕死,二来就是靠结交的本地亲友,人多势众才压得下其他混混流氓来。
须知强龙压不住个地头蛇来,他在本地混的固然有脸,可要是往外地去,只怕也要被外地的本地户给打得满地找牙,更别说跨县城了,隔着几百上前里的路,谁听他的呀。
“肯定不是刘二自己过来,是刘二的徒弟哩,叫做什么铁头狼的,之前就是咱们这里本地县城人,家里亲戚还当着巡检司里的差役头子呢,谁敢惹他?不过也奇怪,你家大姐夫不是衙内么,怎么他们都不怕?”
小七也察觉到不对劲起来,一个小小的巡捕厅差役,连官身都没有,怎么就敢得罪主薄老爷家的公子?就不怕人家动动嘴儿把他们的差事给扒了。
玉娘多少猜着了些,恐怕这人不是敢得罪她姐夫,而是受命听令与大姐夫才对,怕李妈妈真个狠心起来,把人送到外头去灭了口,所以才紧派人盯着,生怕逃脱了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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