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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嘤,父皇不做人!
他抬眼看向左监,左监也正看着上首的刘据,无奈、疑惑、不解等情绪一一闪过。
刚接到诏令的时候,左监都懵了,问了张汤好几遍才确定自己没听错。
他深吸一口气,无奈询问:“大殿下是要自己看,还是臣念给你听?()”
刘据果断放下刚拿起的竹简,两手一摊:你念。
?()”
左监:……
左监只能翻开竹简开始念读。
结果就是一个念得口干舌燥,一个听得晕晕乎乎。
直到第四份卷宗解说完毕,日头也已渐沉,左监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恍然察觉身边亦有舒气声,转头对上刘据的视线,彼此都从对方的目光中都看出五个字:终于结束了。
然后十分默契地移开眼,心照不宣。
刘据内心暗骂:父皇啊,看你干得好事,张嘴一句话既折磨儿子又折磨臣子。
果然老周扒皮了。
这哪是顶级剥削家啊,明明是神级剥削家。
顶级的称号都已经配不上你了。
当然对于他的腹诽,左监并不知晓,自飞翔殿离开便找到张汤复命,顺便提出自己的疑问:“张廷尉,大殿下不过五六岁,刑狱案卷何等深涩,怎是他一介孩童能懂。
“从前也未曾听闻大殿下对此道有何接触,怎么突然就感兴趣了?陛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属下当怎么办,还请廷尉指点。”
张汤放下手中竹简:“我只说一点,你且想想,说大殿下对刑狱侦缉之事感兴趣的是谁?”
左监恍然,是陛下。
他蹙着眉:“可是据今日属下观察,大殿下似乎并不怎么喜爱。”
张汤摇头:“大殿下是否真的喜爱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觉得他喜爱,又或者说陛下认为他可以喜爱,可以查阅,可以……”
他顿了下,眸光微微闪动一瞬,继续道:“可以令我们辅佐解说。”
左监愣住,心头大震:“陛下此举……陛下莫非是想立大殿下……”
话到嘴边,迎面对上张汤警告的眼神,即将出口之言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左监心下一个激灵,浑身抖了抖,擦了把额上不存在的汗:“属下……属下明白了。”
陛下的心思岂是他们能随意揣测,可想想十几年圣宠不衰的皇后,想想卫大将军,想想冠军侯,再有如今这突如其来有违常理的旨意,左监隐隐觉得自己真相了。
若是如此,那这可是份美差啊。
对于左监的脑补,刘据一无所知。
一夜无梦,他睡了个好觉,昨日的郁闷去了大半。
刚洗漱完毕,便听丰禾说石庆先生派人前来告罪,因其有事今儿的日常文课不能来了。
石庆是刘据的老师。
刘据自幼聪慧,开蒙极早。
最先教他的不是石庆,而是石庆的父亲石奋。
去岁石奋离世,刘彻便让石庆接了这个班。
2
听闻这话,刘据十分高兴。
能休息谁不想休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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