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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说早着呢。
你爷爷非说,心慌。
有啥可慌的。”
猛然想起什么,朝东吼,“大爷,大爷,跃民回来了。”
最东边的小院里跑出来一位老者。
张跃民脚上用力,梁好运就觉得嗖一下停在了老人身边。
老人头发花白,精神却很好,不看他那头白发,说他五十多也没人怀疑。
老人看到孙媳妇依然是梁好运,长舒一口气:“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转向院内,“跃华,放鞭炮。”
“来了,来了。”
没容梁好运看清长相,一个男人就提着鞭炮往远处跑。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预示着新人进门,三三两两挤在一起说话的亲戚邻居全被吸引过来,跟那天她和张跃民中了桑塔纳有一拼。
这等阵仗,梁好运何曾见过,不由地露出一脸的警惕。
“瞧你们把人家闺女吓的。”
从院里跑出的一位身形微胖的中年女人,甩出这么一句,没等梁好运跟她打招呼,女人就转身打开手里拎的布袋子朝东去,“都过来,都过来,吃糖,吃糖……”
恨不得把梁好运盯出花来的人们立即抛下她,齐齐跟着那个女人往东跑去。
梁好运不由得松一口气。
张跃民握着她的手,低声说:“别怕,咱们进去吧。”
“伞呢?”
张爷爷问。
张跃民:“都来家了还打伞?这是哪儿的规矩。”
“你管哪来的。”
张爷爷家以前穷,买不起崭新的红伞,可没这些规矩。
还不是前些日子去一个老战友家吃喜酒,瞧着人家这么讲究,虽然不知道为啥,也给张跃民弄了一把。
都是当孙子的,不能人家孙子有,他孙子没。
张跃民被他这么一吼,连忙撑起伞,拉着梁好运进屋。
张爷爷下意识更进去,一想不对劲,又吼:“老村长呢?”
梁好运和张跃民不由自主地停下。
“来了,来了。”
一股浓浓的旱烟味儿从梁好运身边飘过,跟前多了一个老头,老头瞧着六十多岁,手里还拿着一杆老烟枪,烟枪上挂着一个沾满了烟油的烟袋,烟袋上面绣的字已被污渍脏的看不真切。
只见那老头咂一口烟袋嘴,吐出来就转过身,“这就是跃民那媳妇?这闺女长得,真俊。
瞧瞧这要身高有身高,要长相有长相,小嘴巴大眼睛——”
“赶紧开始!”
张爷爷后退一步,眉头紧锁的吼他。
老头噎了一下,不大痛快:“你们家钟才响九下,这么急干啥?”
张跃民昨儿就跟他爷说了梁好运的事。
报警由他和梁好运去,师专那边要劳烦他同学,最好由他同学开车载着校领导去梁好运她堂姐代课的学校,再载着领导一块去吕梁村。
能跟警察撞一块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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