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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子四岁。”
“如果有样玩具,你三个儿子都想要,可是你只备得起一份,他们要是抢起来,你给谁好?”
皇帝似乎是很随意地问了一句,连声调都没有变。
但听在内臣耳朵里却绝对不是这样,内臣长年侍候在皇帝身边,自然明白皇帝要表达的意思,这是问皇子们若争天下江山,该如何取舍。
内臣也在心里打着小鼓,这话不能乱说,也不能不说:“回皇上,若只是一件玩具,自然是给玩得好的儿子。”
皇帝侧着头,眼睛定定地看着风把纱帘吹起来,又重新落下去:“玩得的,可现在也不知道谁玩得好,何况这本就不好玩。”
“皇上,若只以玩具而论,谁玩得好不好,试一试便是了。”
皇帝忽然别有深意地抬头看着侍奉在一边地内臣,眼里透着几分凌厉,但很快又继续看向远处:“玩具,这玩具太大了,转来转去,怕是一个还没玩够,另一个就等不及了。”
“若太大了便一人分一些,谁把那点玩好了,再试也还来得及。”
皇帝眼里精光一闪,在榻上看了眼低头说话的内臣:“似乎御书房行走太委屈张爱卿了,不若张爱卿明儿便去崇文殿领差,张爱卿以为如何?”
内臣连忙跪在地上,脸上自然有喜色,只是依然不失沉稳,以三十不到的年龄入职崇文殿,也算是一桩特例了。
向来世家子弟以及文名出众的,多奉职崇华殿,而文臣则录出众供职崇文殿:“臣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爱卿一并跪安吧,朕倦了。”
内臣走后,皇帝才微微坐起身来继续看顾重楼写来的信,这些个儿子里,他最看重太子,毕竟是第一个儿子,曾经也是寄予了无限厚望的。
最欣赏的是顾至臻,有野心、有抱负、有手段,难得的是品性尚可,不至疯魔。
最偏爱的却是顾重楼,这儿子不仅知冷知热,也从不争什么,正如叶惊玄所说地,越是不争,做为帝王越是觉得没有威胁感,自然要偏爱上几分。
而且顾重楼身上,还有着他所有儿子都没有的澄净与纯粹。
有时候,皇帝也在思量,继位,自然要在这三人中选出。
虽然太子已定,但历朝历代,有几个太子是真正做了皇帝地,余下顾至臻和顾重楼皇帝很难以取舍。
毋庸置,顾至臻能把这个王朝带入大治之世,开疆拓土,治万世千秋之,而顾重楼则是个明主,带给这个朝代的将是前所未有的盛世,因为顾重楼的胸怀够宽广,目光也够远,而且脑子里的东西也不输给任何一
莫名地,皇帝开始倾向于顾重楼,可是一想到顾重楼那性子,又不由得摇头,看来还是得想想啊皇帝这边想着,众王爷们心底也想着。
慢慢地,各地传出来王爷们囤兵的事,只是谁也没胆子上报君王,而且这些消息只要几大世家有意封锁,病榻上地皇帝连风声都听不着。
龙争虎斗,那个皇帝上位不都是这么来的,各家自然有各家的打算,再说只要毅王府不动,京里的几位大将军不动,各王也所能囤的兵也有限。
这无非只是个让他们丰满羽翼的契机,各自充实自己地实力,等待着最终的决战。
囤兵一事就这么被压下来,皇帝则在病榻上思量着江山谁主地事,各宫的妃子们自然也动着心思,只是皇后在凤藻宫坐着,谁也不敢有大动向,毕竟本朝三大世家没动,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随意乱动。
每一朝帝王地更替向来就是死伤无数,弄不好便是举家的灭顶之灾,于是姚、颜、苏三府门前走动地人也多了起来,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气氛沉闷而凝重。
“老爷子,你说这回上头那位会安然渡过吗?”
颜氏现任的族长颜启正在姚家的中堂坐着,看着正坐在主位上喝茶的姚老爷子,心下也有些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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