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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行惊险重重,等出城后四下寂静无人,心神稳定下来,倾风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后背衣衫打湿,覆在皮肤上一片沁凉。
她擦去额头汗渍,随即感到的是一阵后怕的寒意。
好在那二人小瞧她,没叫来什么厉害的帮手。
也好在狐妖出场得最早,行了错招被她一把劈晕。
否则三人围杀,她可能真要丢掉半条命去,才能从那高墙中突围出来。
倾风片刻不歇,一路跑一路思考,许是出了太多汗,回到家时口干舌燥,恨不能将路边带露水的叶片都嚼烂生吞下去。
她懒得走正门,野蛮地从半开窗户里翻跳进去,顾不上点灯,摸黑提起桌上水壶,见里面还有半壶水,往杯子里倒满。
刚喝了两口,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陈冀粗服乱发地站在门口,表情阴鸷,见人就骂:“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天都要亮了!
为师还以为你折里头了,以为明日要去捞你。
我说你又没进人家宝库里去,不过是走一遭,怎么能用得上那么久?”
“废物”
两字就差贴倾风脑袋上去。
做贼都做得有失他陈氏的体面!
倾风见他白日的戾气到现在还不消停,端着杯子跟水壶后退,靠在窗边,与他拉开距离。
陈冀点了火,一张脸拉得老长,彻夜未眠的面色更是阴沉。
倾风一连贯喝完三大杯的水,才从干渴中活了过来,用袖子一抹嘴,叫苦道:“师父,你可别说,我信了狐狸的鬼话,一进纪府就着了道。”
她将杯子放下,顺道抽了张椅子,虚脱地坐下,继续道:“纪钦明家里有好几只厉害的妖,还有一只大妖。
今夜出来迎战的就有三个,后院里不定还有多少。
要不是我盯着他家的门匾进去,我都要以为我进的是什么妖窟。”
陈冀皱眉,松垮的眼皮沉沉下压,遮住了他复杂的神色,在桌边缓缓坐下,问:“他府里还有大妖?”
倾风叙述道:“是。
与他们打了一通,没能摸出他们根脚。
一只狐妖……不知道怎么回事,比我们这边的狐狸还犯蠢,我率先给他撂了,不知他水准如何。
另外两只妖身手都不错。
其中一名刀客虽还没修至大妖,我估摸着也不远。
这样的人物哪怕在妖族都属少见,怎么会齐聚人境护卫纪钦明?纪钦明能给他们开出什么条件?我才不信能有什么正经说法。”
陈冀亦觉反常,头发散乱地垂落下来,在火光中映跃在他脸上,将他脸色更是照得晦暗不明。
倾风细细思考着,补充道:“刚一进院就被他们发现,院中该有什么阵法布置。
我就说嘛,纪氏宝库里那么多秘密,哪是一只狐狸能来去自如的,必然有猫腻。”
她把几人在院里的对话说了。
陈冀的关注点跟她一样,绷不住表情地惊诧道:“狐狸居然还是狐族的公子?!”
倾风拍腿道:“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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