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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晨间里乌鸦在人前那么一闹,这一整天,黎式都觉得四周有人在看她,还顺带议论几句。
起初时,她还觉得有些难堪,但到晚间要放学时,她已经想开到无所谓的地步了。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真不知道自己跟家里那个野蛮人呆久了之后,会不会也像他一样,视脸皮为无物。
第一日上课,Dr.关亲自领着她熟悉了校园环境,还对着课表一一嘱咐引导,怎么更好平衡时间,以更好融入不同的课程。
这让黎式对自己这位导师更为好感倍增。
新生的课业总是不重的,放了学她走出来,一看表也就才三点钟,突然想起今天是冬至,不自觉回忆起过去在家中时,这个时候总会一家团圆,蘸醋吃饺,其乐融融。
那个时候,阿爸,阿妈,还有阿弟都在。
无论过去多少年,他们永远都鲜活在她的记忆里。
如今她已经很想的明白,或许这是家人换了一个方式陪伴人生。
虽然乌鸦整个人方方面面她都不敢苟同,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这辆车给了她,确实方便许多。
趁着天色还早,便拐去了超市,港岛的路并不算好开,但好在香港沿用跟英国一样的驾驶习惯,揸车也不会太生手。
给家里添置完生活用品,又买了些食材和擀好的饺子皮,虽然与家相隔千里,但冬至饺子这一餐,总是不能落下。
天色皆暗,黎式从厨房里忙完出来看挂钟,已经临近六点。
那男人竟然还没回来,以往都是五点左右准时进门。
少了他在耳边叽叽喳喳的捣乱,破天荒头一次有些不习惯。
她解下围兜,拎起两袋塑料垃圾袋往楼下去。
再上楼的时候,看见铁门后面隐隐绰绰一个男人的背影。
第一反应是那男人回来了,但再多看一眼便否定想法。
他人高马大,不似面前人身量,颀长精瘦。
但若说是陌生人,她又觉得,这人有点眼熟,走进铁门上前招呼,“请问...你搵边个?”
那人闻声回头,压在黑色帽檐下的脸露出来,竟是亚佐。
一支点着的烟还夹在他手指间,一看到黎式,便连忙把手背到身后,扔了烟蒂踩灭。
他似乎没想到会见到她,一时间竟有些慌乱,“黎...黎小姐,你点落来?”
“我落楼去丢垃圾,亚佐哥,你点来?你大佬还未回来,不在屋企”
。
其实,他并不是来找乌鸦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漫无目的开着车,竟也能拐到这里来。
“我...我在这附近办事,想着你这里有冇咩可以我帮手的。
大佬他在堂口,这几日会比较忙。”
难怪那么晚还没回来,看来确实是有事绊住脚。
原来黑社会也会加班加点,难道是到年底,该冲业绩了?
“咁他有无话几时返来?或者讲,今晚还返来吗?”
话里话外,她的关注点都给了那个男人,对于面前人为何来,为何在,完全没感知,亚佐不似她本人懵懂,他听得出,也看得明。
他摇摇头,“我估唔到大佬的打算,可能会返来,但系绝对会好晚。”
“这样...”
黎式垂下眼想了想,又道,“那唔知亚佐哥便不便同我上楼,麻烦帮我把物什转交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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