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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出府?!
我是家丁,不是奴隶!
我要自由!”
我一边挣扎一边大叫,柳碧寒压根儿不搭理我,径直负手往北院行去,气得我不管不顾地破口大骂:“柳碧寒!
你给我站住!
我靠你大爷的!
你凭什么剥夺我的自由?你这变态!
你这虐待狂!
我咒你一辈子打光棍儿!
一辈子嫁不出去!
……”
暴怒之下没发现自己的口误,光看到柳碧寒远去的后背抽了一下子。
惩诫房,没有什么想像中的杀伤性武器,不过就是在墙壁旁陈列着一排杖责用的粗细不一的棍子罢了。
房间正中是一只长条状的木凳,用来让犯了错的家丁趴在上面,然后进行杖责。
我被两个身强体壮的家丁一个拽了胳膊一个拽了腿牢牢按在凳子上,另有一个刚要上来扒我的裤子——话说扒裤子不是为了要看屁股白不白,而是怕受罚之人被打得血肉模糊,裤子和肉粘在一起,治起来也不方便——毕竟只是处罚,好了之后还是要在府中干活的。
刚要扒裤子,我还没来得及阻止,便听在旁负责监罚的柳升道:“不必去衣,既是少主跟前伺候的,多少给他些面子,念是初犯,便用最细的刑杖打他个半数。
免得打坏了,一时半刻好不了,少主跟前再换人伺候难免不称心。”
负责行罚的家丁应了声是,遂去墙边取了最细的那根刑杖来,我心道这柳升总算办了件好事,但一想我挨这顿打跟他也不无关系,顿将感谢之心撤去,一味跟着落在身上的刑杖哇哇大叫起来。
这十五杖很快就打完了,完全不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带着节奏带着韵律,慢慢地一下一下打,那是为了让观众看的,打得太快没有艺术性,揪不住人心。
而现在又没有观众看我,也没人为我的挨打揪心,人家负责打的家丁也只想着赶快打完赶快去吃晚饭,根本没人想着打出什么艺术感来,噌噌噌,三下五除二,打完收工。
柳升冷冷道:“还不赶快去北院伺候少主用餐?”
说罢一行人丢下我,各自离去。
说来这十五杖也没有电视上演的那样惨重,我跟这帮人无怨无仇的,也没人会故意下狠手,累了自己不说还得罪了我。
因此除了一时半刻还难以起身下地外,并没有打得伤筋动骨皮开肉绽,也就是青青紫紫的一片生疼,估摸着养个七八天的就可以痊愈。
我忍痛慢慢翻下凳子,饶是坚强如小强的我也忍不住疼得掉下几滴泪来,一步一蹭地往北院走,心中将柳碧寒的祖宗八代细细骂来。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不分是非蛮不讲理,细想来今天这事儿也确实是触犯了他柳府的府规,人家用府规处置我也并无不对,说实话,柳碧寒能纵容我到这个份儿上已经是不赖的了,换作别人早就该把我给打残了。
咱已经过了意气用事以我为主的年龄,没必要为了一顿打再去计较什么,提醒自己这里不是现代,是等级观念深重的古代,在人家的地盘儿上混就得按照人家的规矩生存,只有这样才能融入这个时代,玩儿转这个社会——这一点在我最初穿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得明明白白,所以此时我十分开通地用最短的时间劝自己放下了心中怨恨,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蹭回北院自己的房间,先是把上回大夫给我擦肩伤用的活血化淤的药膏抹到了屁股上的杖伤上,然后准备换身干净衣服,突然发现在我的桌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个包袱,打开一看,竟是前几天我拿到裁缝铺要人做的新的家丁服!
——有人来过我的房间!
是线人!
云悠远安插在柳府的线人!
这一定是云悠远让那线人将衣服送进来的,我今日出府早将这事儿给忘了,想不到他还记得,且还冒着风险让人送到了我的房间!
一时间又想起路上对云悠远的愤恨来,这家伙不仅利用我做卧底来监视柳碧寒的一举一动,还借机想把我一并拿下,真是可恶至极!
不行!
从今儿起我不能再任由他来摆布了!
对手终究是对手,云悠远也好,柳碧寒也好,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朋友——除非其中一人放弃自己经营的心血改换门庭。
但这不可能是云悠远,也不可能是柳碧寒,他们两家世代经商,就算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接下这买卖,但古人传承意识深重,祖祖辈辈积累下来的心血又怎能在他们这一代上断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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