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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脑,我的心脏,我的全身,就像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霎时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和行为的勇气。
恍惚迷离地坐在座位上,任由那双温柔的大手在我的发间穿梭,暖暖的体温不时拂过我的脖颈,诱发一阵轻微的颤栗。
我忽然想起了汉时张敞为妻子画眉的典故来,何其的浪漫,何其的情真意切……“在想什么,小黄瓜?”
云悠远低低的嗓音从耳畔传来,由镜子里望去,他微倾着上身,脸颊就在我的鬓旁,带着一抹看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没、没想什么!”
我连忙掩饰地摇头,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脸,肌肤相触,又是一道220伏的电流袭来(电烤鸭?),害我几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云悠远直起身,修长手指轻抚上自己被我刚才碰到的脸颊,唇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
我窘着脸一把扯下他的胳膊,顺便借势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知是怎样编了几根发辫,松松地垂在脑后,很是自然轻松。
不觉取笑道:“想不到云大堡主还有这一手!
想必是时常练习的结果!”
“过奖,这是云某第一次试手。”
云悠远淡笑。
真的?真的?我探着身子仰脸儿看他,不像是说谎——就算是说谎,从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我也看不出个嘛来。
心情莫明地开朗起来,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就往外跑。
重新来到街上,我竟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激动之下,我双手叉腰一阵狂笑:“哇哈哈哈哈!
看到了没?老子是女人!
货真价实的女人!”
满大街的行人惊恐地望着我,有几个胆小的竟然吓得掉头就跑。
我乐得正要接着笑下去,忽然一只胳膊环过我的肩,大手覆在了我的嘴上,云悠远的声音在耳边道:“再这样笑,我们两个便要官府大牢内见了。”
没待我说话,他的胳膊一收,夹着我大步离开了这条已是人心惶惶的街道。
约会走大街,穿小巷,踏草地,过桥梁。
我像是一只脱了缰的野马,尽情地撒着欢儿。
酒楼、饭庄、戏园子,除了妓院我们几乎把陌阳城都逛了个遍。
还是做女人好,可以蹦跳着指着满大街新鲜的玩意儿问“这是什么?”
,可以大肆将喜欢的小饰品往包包里塞,然后理直气壮地让身旁的云姓男人付账,可以吃了麻糖吃蜜饯,吃了桃酥吃肥肠(瞎吃什么呢!
)!
咦?怎么好像有种谈恋爱在约会的感觉呢?眼下我正坏心眼地自掏腰包买了两根糖葫芦,递给云悠远一根,这糖葫芦看着好看,吃起来就有些不甚雅观了,咬小口显得矫情,咬大口显得下作,咬一半搞不好还会把另一半给掉地上,吃得快了容易把核咽下去,吃得慢了外面的糖就会化了沾在嘴边,总而言之,根据我多年吃糖葫芦的经验来看,很少能有人把这玩意儿吃得既好看又不留破绽。
我就是想看看这个一向保持完美形象的云悠远要怎么吃这串糖葫芦,甚至已经做好嘲笑他的准备了。
当下我冲他谄媚一笑,道:“喏,云仔,我请你的,一定要吃哦!
不吃就是看不起我!
吃,快吃!”
云悠远就是再神也猜不出我心中猥琐的想法,接过我递过去的糖葫芦,还没有做出下一个动作,就听得有人一声尖叫:“不好了!
有人落水了!”
落水?是了,这陌阳城内的布局有点像清明上河图中所描画的北宋朝的汴京,它的城中有一条约十米宽的河,河水是由封龙岭岭尖的常年积雪化冻而成,贯穿塞北四城,有点像现代城市中的民心河。
河面上也行船,多是些游河观景的富人家的小画舫。
河两岸有石拱桥连接,供行人往来。
我和云悠远就是刚从桥上溜达下来的,乍一闻听有人落水,齐齐向河中望去,果见那河里挣扎着一个人,显然是个不会水的旱鸭子,越扑腾反而离河岸越远。
偏巧距他落水处最近的一艘画舫也在百米开外,根本来不及划过来救他,岸上的人也不知道是都不会水还是无力救人,个个只站在岸边跟着瞎嚷嚷,眼看着那人慢慢地就向河底沉去,水性一向好的我想都没想一撩裙摆就准备冲过去下水救人,忽地被云悠远一把拦住,道:“留在这里,不许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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