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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蓄花哨的剑法一收,他的动作异常沉凝,每一剑都简洁质朴,每一剑刺出的时候,都有裂风之威。
他拿的似乎不是剑,而是枪。
“汝善枪法?”
霜冷的声音突兀响起,舟山一个收势立住,答了声“是”
。
他有点懊恼,为何在此刻失了分寸自报家门,恩人会不会多想?不,怎能如此想恩人,时局虽动荡,但有些东西不该遗忘。
他又听她问:“这是何物?”
他一看,地上不知何时掉了一块木牌,正是那日打杀之后留下来的,于是如实答:“应是那日围杀我者落下的。”
正面杀了几人,其中一人曾试图用身体挡住他,被他躲过了,顺势摸走了从人怀里掉出的木牌。
他不知道木牌有何用处,但留着总像有了希望。
“怎么,恩人可知这木牌是何物?”
他挑眉问道。
刀尖悬在地面,堪堪停住,并未答话。
这牌子她还真认识。
藤蔓盘曲,中心被十字锁链分割,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只是做工精致雕刻精美无人注意。
这样的木牌,在平昌王府上曾大批量出现护卫的腰上。
可是李默为什么要派自己的护卫千里追杀一个不相干的人呢?她想了想,问:“汝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说多不多,老子……吾常年镇守北疆,并无机会与人生龃龉。
说少不少,哪个血性儿郎未曾挑衅过那些个死读书的文臣?”
舟山理所当然地道。
孟晚流:……好了,明白了,问了等于白问,心思粗犷的人哪能指望。
她换了种说辞:“王公贵族呢?”
李默既然动他,自然是他侵犯了他的利益。
“那倒没有,没这机会……唯一尚能入眼的,大抵是平昌王,去岁偶然一见,平昌王待吾如沐春风,言国有栋梁,兴邦可待。”
说这话时,舟山的眼神很亮,比在潮西所有的时候都明亮,那是一种得到赏识的兴奋快慰。
孟晚流忽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真相了。
她不想看到他眼里的光寂灭,不想看到他被朝廷的污水浸染……所以她只是说:“贵人言,听听就好,切莫当真。”
得到他并未在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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