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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在他面前问出知道答案的问题。
“那我今晚都不和他说话了,好吗?”
……什么?
他收紧握着我的手掌,好像要将我抓住。
“过来,靠近点。”
他低声喃喃,吐息间有酒味,像上次接吻时我从他舌尖品尝到的醉意。
我呆怔地望着他,情不自禁地前倾身体,他的手掌越过我的肩膀,搭在了我的后颈。
摸了太久的冰香槟,他的指尖都发凉。
“我不和他说话了。”
他重复道,如一声长叹息。
原本颤栗的汗毛被他的手掌一揉,服帖下去。
高频的嗡鸣声消失了,世界的杂音再度涌入耳廓。
鸡尾酒的酒液在倒三角酒杯里流淌,红是樱桃红。
他让我沸腾不安的血液平静下来。
他让我变得安静。
舞会进入到了后半程,乐团的演奏风格从轻快活泼的rnb变成了慢节拍的爵士与蓝调。
工作人员将实木长桌靠墙摆放,为客人们腾出活动空间,照明灯的色调随即从暖黄明亮变成了紫与蓝。
穿着西装的男士们绅士地弓腰,邀请女士们走进舞池。
灯球转得缓慢,碎钻样的光斑慢悠悠地扫过丝绸长裙与真丝领带,夜幕星辰将衣角晕染。
池易暄坐在吧台边喝酒,我想他留在这儿不完全是因为我,可能是为了确保李槟不会受到袭击。
我们之间没有交流,除了他下单鸡尾酒时。
我们好像都在等待这一夜结束。
我感受得到他的目光,但我兀自垂着头铲冰、在酒柜前擦拭酒杯。
发现我对他的试探视而不见后,他右手轻推在吧台边沿,将自己的高脚凳转向舞池的方向。
大家跳着交际舞,高跟鞋鞋尖闪烁,裙摆在空中画出大小不一的波浪。
直到这时我才去看他。
我哥背靠着吧台面向舞池,偶尔眨动一下眼睛,鸡尾酒杯被他捏在指尖,玻璃杯座抵在膝盖上,很久他才抬起来抿一口。
周围不断有人与他擦肩而过,认出他时与他攀谈,邀请他去舞池,他都微笑着摇头,指一指自己的胃,好像在说身体不适,不去了。
吧台逐渐冷清。
微醺的气氛,配上暧昧的灯光,喧闹声消失了,舞池像个打开的巨型八音盒,一对对相拥的小人穿着华美的服饰,踩着节拍在世界中心旋转。
最后一首压轴曲,小提琴拉出悠长的音调,我将雪克壶放下,目光飘向舞台。
明明是无人唱出歌词的伴奏,我却听见雨声,和回忆中稍显遥远的哼唱:
putyourheadonmyshoulder
holdmeinyourarms,baby
squeezemeoh-so-tight
showmethatyoulovemetoo
“要跳一曲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池易暄从吧台前站了起来,旁边高脚凳上有人落下了一只黑面具,他捡起来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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