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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康笙隐约叹口气:“茹之,你知道爸为什么想留下耀远带回来的那条狗吗?你也许觉得我是想讨好他……”
“难道不是吗?”
陶康笙伸长手揉乱陶茹之的头发,手法和她刚才揉雨滴时如出一辙。
“爸爸其实一直很内疚因为我你当初没办法留下豌豆……如果是你自己不会再尝试养狗的,爸爸知道。
恰好,又有一条小狗出现了,所以我想试一试,它这条毛短,说不定我不会有问题呢。”
他微微叹息,“这几天爸爸看得出来其实你很喜欢耀远抱回来的这一条,我想尽可能地留下你喜欢的一切,但是这次还是没做到。
对不起。”
陶茹之忽的,鼻头一酸。
她把手机推回去,故作不耐烦地说:“你别乱感觉了,谁说我喜欢那条丑狗。”
*
这之后的两天,陶茹之一直心神不宁。
她对雨滴的那一点疙瘩,已经随着陶康笙上一次的真心话而消弭。
但她才不想承认爸爸说的,她喜欢那条丑狗。
她哪有喜欢?
不过小丑狗现在怎么样了呢,林耀远真的打算金屋藏狗了吗,他真的有每天去遛它喂它吃东西吗?它一个人在那么大的空房子里会不会寂寞啊。
皮肤病好了没有呢?
这些思绪就像这一周的春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好不容易到放晴的天气,周五的夜晚连云朵都没有,打开教室的窗户能闻到操场边上玉兰花的香气。
因为明天是周六,大家的神情都比往常高涨许多。
陶茹之却很疲倦地收拾着书包,走到自行车棚将书包丢进去,却发现自己的自行车把上挂着一个小袋子。
袋子里是一把新配好的备用钥匙。
*
周六的夜晚,陶茹之磨磨蹭蹭地站在林耀远家门口,将钥匙插进门孔。
开门的瞬间,她模糊地听到朝门口跑来的呼哧呼哧的声音,雨滴在没开灯的夜里跑到她跟前,也许从味道中察觉出并非自己的主人,又立刻停了下来,喘气声变调成不知意味的低吼。
只是它太小,奶声奶气的吼叫那么微弱又可怜。
“小东西……”
陶茹之忍不住蹲下身,挠了一把它脑袋上的毛。
雨滴从喉咙里咕哝一声,扭头钻进了蓝色沙发底下。
陶茹之起身打开灯,骤然看见客厅的样子——
光秃秃的地板上这边一小坨狗屎,那边一小摊尿。
林耀远怕它出去关了阳台门,整个房间充斥着难闻的气味。
林耀远居然真的没有叫别人来帮忙,而是在赌她会过来。
“没有责任的狗东西……”
雨滴弱弱地又从沙发底下传来一声吼叫。
“不是说你。”
陶茹之卷起袖子,认命地拿起工具清扫,又开了阳台门通风,好一会儿味道才散出去。
全收拾完,陶茹之累得一点不想动,倒在沙发上躺尸。
但这种疲倦和周五放学时整理书包的疲倦相比不值一提,疲倦过后反而是轻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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