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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雍王若斗起来,桓王再在其中再放一把火,整个永安都可以烧起来,谁都逃不开。
宁镜这才将心放下,看着萧玥憔悴的脸,突然感觉才几日的功夫,那个在溪水里为他捕鱼的少年似乎突然就长大了许多。
他欣慰着自己没有选错人,萧家如此家学,怎会出真的纨绔?萧玥之慧,远在他的预料之上,但看着萧玥面容上因消瘦而越发清晰的棱角,突地又有些怅然。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少年在仓促之间长大,时光在未来却无法回转,不知将来回首之时,这段回忆里,是否还有一些值得记住和回味的东西。
宁镜想着。
大概没有吧,毕竟是以恩师之死作为的代价。
“让他们把东西拿进来吧。”
萧玥走回桌边坐下,面容上已无一丝怒意,疲倦之中,目光却是清明有神的:“爷饿了几天了,得好好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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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和白银见萧玥在那里大口吃东西,两人面上皆是喜色,白银靠近黄金:“怎么样,这个功劳归我吧,我请的宁公子。”
黄金瞪了他一眼:“归你归你,都归你,宁公子都归你行了吧。”
白银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不要,我宁愿要你。”
黄金白了他一眼:“说得好像谁真的愿意跟你一样。”
当天夜里,藏了一天的黑云里,终是落下雨来,宁镜被雷声惊醒,起身看了窗外,却见闪电从夜幕中劈落,滚雷阵阵,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看了看时辰,才寅时三刻,他却清醒地睡不着了,便拢了衣裳点了灯,拿起了一本书随手翻看起来。
第二天方舟进屋时,便看到他靠在椅子上浅眠。
“公子,你怎么睡在这里?”
方舟替他把滑落的衣裳拢好:“要不再去榻上休息一会儿吧。”
宁镜披了衣裳走到门边,却见满院花木被昨夜暴雨打得落了一地,残红飘零于积水之中,煞是可惜。
再抬头,艳阳如洗,朝霞未散,伴着一拱虹桥于天际,光彩夺目,照耀万方。
“公子。”
方舟在后头叫他。
宁镜回身,昨夜暴雨刚过,晨起时还有些寒意,但晨光照在身上,却令人心情分外愉悦:“今日是个好天气。”
而萧玥这边,好好吃了一顿饭,吃完洗漱后,什么也没说,就在榻上好好地睡了一觉,连外面的瓢泼大雨,惊雷电闪,都未将他吵醒,一宿无梦。
萧玥晨起时,整个人的精神都好了许多,一早便去了玉龙院给萧国公和国公夫人请安,国公夫人见他精神焕发的样子也放下心来。
大小张相的逝世,张府众亲守丧一年,受过大张相教诲的弟子门守孝七天,而许多百姓却是自发地守起孝来,这几日,连长街上的吆喝声都没有了,摊贩的旗帜上,还挂着白布,以示哀思。
这七日里,萧玥也未出府,在院中拉着黄金白银练功,从清晨到黄昏,一身使不完的劲儿,白银坚持了三天,后面每天到了申时便躲到宁镜院中来。
第五天,黄金也躲到白露院了。
萧玥一个人在院中,练完一套枪,浑身已被汗水湿透,他随意地甩了甩额上的汗,看向白露院的方向,心想着,下次要不要带着宁镜过来练练,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宁镜在白露院莫名地打了个喷嚏。
七日过,第八日一早,萧玥去玉龙院请了安,随后便带着黄金白银出府去了。
黄金看着前面的春燕坊,连忙伸手将萧玥拉住:“爷,爷,你去这里干什么?”
萧玥被拉住,转回头:“去查秦杜鹃啊。”
黄金拽着他,一脸的震惊:“就这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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