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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岌却已经抬步,经过她身边往外走。
他立在门口回望:“走啊。”
“去哪?”
寒酥转过身,帷帽的轻纱跟着白涟般轻晃。
“回家。”
他站在门口,语气随意地说着回家。
寒酥茫然了一下,对这样的封岌有一点不适应。
或者说,对两个人之间这样熟稔的交谈有些不适应。
寒酥跟着封岌走出吟艺楼,翠微已经准备好马车。
她还没登车,封岌已经先一步上了她的车。
寒酥蹙眉,也不好当众将封岌从马车上撵下来,只好默默钻进了马车,在他身边坐下。
马车刚驶动,车厢便晃了一下。
寒酥的身子跟着微晃,不过是细小的幅度,却让她帷帽的帽沿碰到了封岌的脸。
封岌略朝一侧避了一下,没说什么。
车厢里狭窄,帷帽难免磕碰着他。
寒酥将里面垂在脸颊一侧的面纱戴上,才把帷帽摘下来,规矩放在膝上。
她悄悄望向封岌,见他正闭目养神。
是因为又饮多了酒吗?
马车快到赫延王府时,突然被叫停。
“表妹。”
程元颂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寒酥讶然,望一眼封岌还合着眼,她起身下了车。
程元颂刚去赫延王府寻寒酥扑了个空,没想到在路上碰见寒酥。
雪不知不觉下大,他站在雪地里,脸上带着与人打架后的淤青。
他眉头紧锁,整个人都很憔悴。
寒酥瞧他脸上的伤很惊讶。
在寒酥的印象里,表哥一直是个养尊处优的精贵公子,可从未见过、听过他与人打架。
“表哥这是怎么了?”
程元颂没有回答,他望着寒酥,说:“我考虑了很多天,终于决定来见你,来求娶。”
寒酥愣住。
程元颂于寒酥而言,是小时候的玩伴,也是兄长一样的存在。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一身狼狈站在她面前说着求娶的话。
“我已经离开了程家,没有其他人。
日后只我们两个人生活。”
程元颂再往前迈出一步,想去拉寒酥的手。
寒酥向后退了一步。
寒酥望着他,非常冷静地说:“表哥,你的求娶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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