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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亭看了一遍,放到一旁,淡声道:“一日未到月底,便还有机会。
即便最后是一样的结果,你我尽力而为,能救一人是一人。”
几个年轻的衙役听到这话,惭愧的低下了头,阮夫人瞧着年龄也不大,却是这般沉稳镇定。
这些衙役觉得恐慌不安,是在所难免之事,阮亭道:“行了,你们别在这儿呆着,忙起来才不会胡思乱想,去粮仓走一趟,请点一下粮食还有多少。”
几个年轻衙役很听话,其中一人临走前,和同伴说道:“咱们顺道带上工具,看看粮库里面有没有死老鼠。
过年的时候,那些老鼠大半都冻死了,没有冻死的,就喜欢躲在粮库里。”
提到了这个话题,他顺着说下去,“过年那几天我帮我伯父家里收拾粮食,在他们家里发现了好几只死老鼠。
后来,我伯父也染上了瘟疫,不幸没了命,哎!”
听到这番话,阮亭脑海里产生一个念头,他还没有想明白是什么,纯粹是出于敏锐的判断力与直觉。
他叫住那个小衙役,“你再仔细说一遍,你看到的那些老鼠和平时的可有不同?”
小衙役挠着脑袋想了想,“大人,好像没什么不同的,小的也只是粗粗看了一眼,那些老鼠应该是过冬的时候被冻死了。”
阮亭若有所思,“你去找几只老鼠来,死的也行,交给太医,让几位太医检查。”
衙役刚出去,许久未现身的林知落,不似往昔那般沉稳,急匆匆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方子,“阮亭,许是蓟州百姓要有救了。”
阮亭一怔,倏然起身,“表哥可是研制出来治理瘟疫的法子了?”
林知落把手里拿着的方子递过去,“那日你带我去疠人坊,回来我翻遍了医书,找到了相似的一例,不过,医书上并没有提到治疗之策。
我试着研制了一个方子,又找了些愿意试药的年轻夫人与男子,根据他们服药后的情况,不断改进。”
“患者大多日便会病发离世,然那几个年轻妇人饮了药,今天正是第七天,我方才为她们把了脉,她们的情况正在好转。”
阮亭墨眸浮现欣喜,“多谢表哥,这是这么长时间来,唯一好转的病例,看来是表哥的法子起了效用。
我这就吩咐下去,用表哥的方子来救人。”
林知落分析道:“寻常的风寒也会互相传染,可我经过观察,这次的瘟疫,和风寒不一样,并非是因为气温或者自身的缘故,倒像是误食了某些东西,类似毒蛇、蜘蛛、鼠蚁蝙蝠等毒物,毒性强烈,反应在身体上,产生了那些红疙瘩。”
“我向高大人打听过,蓟州并无食用这些毒物的风俗。”
阮亭道:“受到感染的患者,亦是毫无规律,不管是富庶之人,还是贫寒村民,皆会染病。
一同前来的太医猜测是季节更替、蚊虫滋生,水源出了问题。
不过,我吩咐衙役检查了城外的河流以及城里的水源,也未查出有不妥之处。
既然与气候无关,水源也没有问题,能入口的只有各类粮食与菜肴。”
“刚才一个衙役提到了老鼠。”
阮亭把事情粗粗讲了一遍,“表哥,你觉得这次的疫情是否是鼠疫?”
林知落面色沉重,“鼠疫?”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具体还要再调查一番,我这就吩咐下去。”
林知落思索着,“如果是鼠疫,倒是也有可能。
只是好端端的,蓟州怎么会出现鼠疫?况且,蓟州的瘟疫是过年期间爆发的,按理说这个时节,已经没有多少老鼠了。”
“冬季,一部分老鼠会躲在粮仓等地方,即便没有活下去,不及时处理,也会污染粮食,有些人吃到受了污染的食物,自然会一家人受到传染。”
林知落点点头,“你猜测的有道理,和我研制的法子差不多,我当时猜测的方向也是疫情的产生与一些毒物有关。”
有了治疗瘟疫的方子,蓟州的困境缓解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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