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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人留神好,无大事不得出去。”
“是。”
申容起身行礼,目送太子大步离开。
到了这个份上,屋内是肉眼可见的紧张气氛,她自当不会多言。
说多了反倒说不准招惹着他。
国朝宫闱内下毒的事,想来今朝还是头一回,又是发生在自己宫里,他作为这一宫的主人要有些心烦意燥也正常。
她侧目瞟了眼后室,见田婉儿还没醒,周身的惶恐作态自然褪去,显露出一张冰冷的面孔。
无论下毒与否,她这个当家主母的形象在刘郢心里的总是被打破了一些的。
管事管到后院里都出了下毒的事了,他心里能满意?
回金阳殿的时候茵梅和元秀就迅速随了上来,守在前堂门口。
殿内其余人等退下,屏风后便现出了明生的身影。
……
下毒的事很快有了结果,田良娣乃是喝了泡着洋金花的热水,才晕过去的。
而那呈水过去的人是一名小宫女,唤作阿巧。
正是前两月储妃安排给田良娣的使唤奴仆。
原本是个普通的小宫女也就罢了,主子们一句话要打发出去还是处死了都可以,但后头的人是申容,那里头的含义就不同了。
虽然太子后院储妃和良娣的关系向来和睦,但到底还是存在着一层天然的竞争关系,要说是为了这层关系而要害死谁,也是说得过去的。
只是有心人要稍微深想一些,也能觉得不对劲,储妃的受宠是大家都知道的。
这不受宠的是田良娣。
若要生了害人之心的,怎么也应该是田良娣啊。
储妃又有什么理由要去毒害田良娣呢?
太子后院里的事不能流传到外面去,自然就都是太子宫里的人在议论了,不过金阳殿都是申容自己的人,也无人敢多说,闲言碎语的便只能是含丙殿这头的宫奴们了。
方才提出疑问的便是尽善的徒弟庆喜,他确实是个胆子小的,却也只是对主子们和他师傅,一旦到了私底下,议论是非的能力他敢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
含丙殿隔着两条廊道往西坡下去,便是一排排宦人的屋舍,平日这群宫奴们要是不伺候了,就多宿在这。
只有宫奴里官位大一些的,诸如乙和宫里那几个常侍郎和皇后身边的叔媪,才有那个能力往宫外去置办粮田宅院。
像他们这些个年轻的,就算是尽善那位太子跟前的红人,都尚且只能随着主人的宫殿,住在犄角旮旯的下房里头。
正因为住的人都年轻,性子还没那么稳重,所以有时候议论起事来,也不讲究一个怕——哪怕太子才说过“议论者打死”
。
毕竟也没真见识到太子处死过谁,所以这些个人心里还不算畏惧,只当他是嘴上说说。
“也不见得就没有理由。
毕竟太子后院里就两个女人,就算不得宠,但在眼皮子底下,瞧着总是不舒服的。
就好比,就好比你吃鱼卡着刺,总要清理了才干净。”
接着庆喜话的,是含丙殿后头打水的小黄门,矮矮胖胖的,名叫石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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