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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她也出不去,崔景又是个老奸巨猾的,她得弄清楚这件事才好。
当下狠了狠心,往后厨去了。
孟之微拎着茶壶从后厨出来,却发现根本找不着二当家住在哪处,想到二当家那副好色的嘴脸,她也不想费功夫一处处去找把自己送上门去,趁着院里无人,又偷偷刺探了一番。
“人刚死,棺材都准备好了?”
孟之微见庄子里的人都开始准备花圈纸马了,有种这里的人巴不得崔景早死的感觉。
“杵在这里没事做么?把这些都摆到门口去!”
孟之微冷不防被人由背后拽了一把,一转身怀里就被人塞了两只花圈,她不敢声张,连忙埋着头就往外走。
哪知二当家在房里半天没等到人,大约是急了,竟自己寻来,将快要出了大门的孟之微叫住。
管事的对此见怪不怪,也任由二当家将人带走了,暗自念叨又是个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
孟之微心里却是叫苦不迭,一进门就将二当家毛手毛脚,连忙走到桌边倒好一杯茶,“前院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二当家若是没有要事,就放奴婢回去吧,不然管事回头定要怪罪。”
二当家也知道自己这贪花好色的毛病,府里谁人不知,谅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当下只顾动手。
“大当家尸骨未寒,二当家不可!”
孟之微拿茶杯挡住二当家的嘴巴,脸上的表情几乎要裂开。
二当家一扬手,坐在后边的软塌上,不甚在意道:“怕什么,自在还在后边呢。
给爷过来斟茶!”
看了几眼二当家的神色,孟之微暗地寻思,莫不是兄弟阋墙,崔景的死难道是二当家一手促成?可看这人好色成性,也不像个会动脑子的,到底有什么内幕……孟之微心里琢磨着,拎着茶壶款步上前,“奴婢身份卑微,在这里都是听人分派,一不小心就要落人口舌,二当家若是自在了,可别忘了奴婢才是。”
“把爷伺候舒坦了,自然有你的好处。”
二当家见人服软,脸上便乐起来,“等爷去海国的时候,就大发慈悲带上你!”
“二当家要出海?那这可是大好事,光有茶是差点味道,奴婢这就去取一壶酒来。”
孟之微说着便要起身,却被二当家拉住,鸡皮疙瘩差点掉了一地。
许是怕她再跑出去半天不回来,二当家也没那个耐心,遂道:“爷房里就有酒,去取来咱们两个先喝交杯酒!”
孟之微见状,只能按下他刚起的身子,忙道:“二当家告诉奴婢放在何处,就不劳您动弹了。”
“爷就喜欢你这种乖觉的!”
想到即将拥美人入怀,二当家更是乐开了花,指了指阁子告诉她放酒的地方。
孟之微转到阁子内,看到桌上喝到一半的酒坛,眼眸一转,悄悄撩起裤腿一角。
但见小腿一侧贴着好几个小纸包,都是夏起事先配好的,她出门前为了以防万一都随身带上了,蒙汗药毒药一应俱全,未想真派上了用场。
“敢吃本大人的豆腐,喝不死你!”
孟之微心里头冒火,随后想到将来这二当家没准还是个人证,遂又一转手,把那包蒙汗药解了下来。
她拿了两个茶杯,把药下到其中一个里,又担心药效不够,把指尖沾湿了一些,依次在蒙汗药中浸了一下,让药粉藏在指甲缝里。
听到二当家的催促,孟之微把酒杯晃了晃,看不到其中的药粉残渣方才出去。
酒已剩半坛,也消磨不了多长时间,孟之微只能使出浑身解数来说好话。
她每次斟酒的时候都会无意把手指头往酒里碰一下,让指甲里的药粉也融进去。
眼看最后她觉得十根手指头都泡干净了,二当家还喋喋不休要拉着她往床上走,心里一急,差点就想掏出裤兜里的东西砸晕他。
大概是老天爷也不想让她这么心急崩形象,二当家踉跄走到床边,往床上一摔,脚一翘终是昏睡过去了。
孟之微可算松了口气,忍不住又踹了几脚人,想到二当家迷醉时说的三言两语,预想这帮人肯定是有什么别的计划要跑路,当下不敢再久留,去后花园的假山洞里看了看被自己打晕的丫鬟,见人无事方才驮到比较显眼的地方,制造了一点小混乱逃了出去。
且说薛岑那边也是忙不迭部署,崔景身死的消息传到了衙门,这罪名自然又落在了他们头上。
“前有私藏官银,后有谋害人命,看来我们这断头饭是吃定了。”
听到夏起的戏言,府尹不觉出了一头汗,忙道:“下官这就派人去查明实情捉人!”
“不急。”
薛岑扬唇浅笑,“好歹人家忙活一场,让人把戏演完了才好,这么精妙的布局,总要完完整整的方显他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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