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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态度很奇怪,不过分亲近,却又不会教人觉得疏远。
郑琮提了口气。
深觉陈如晦教出来的女儿,真是有点教人捉摸不透。
他假意低眸看了眼表,微笑道:“时间不早了,我还要赶回京。
蝉衣,我们到时候在郑家再聚?”
陈蝉衣依着规矩将他送到门口:“好。”
附属医院外,等着辆京牌的黑色奥迪,郑琮上了车:“替我向你爸爸问好。”
“嗯。
郑伯伯再见。”
陈蝉衣撑伞,送郑琮上了车,挥手作别。
她看着车身远去,又原地站了会儿,这才回头,往医院走去。
附属医院门口是一条广阔的街道,两边梧桐树参天,不时有行人和车辆出入。
润州临江,三月的潮湿天气,整座城市蒙上灰色。
医院有些老旧了,墙壁都爬上斑驳的青苔。
陈蝉衣一抬眼,瞿雨音就站在台阶下等她:“我靠,小蝉,你跟那个郑主任……认识啊?”
瞿雨音好奇得要死。
陈蝉衣张了张嘴,想解释,又确实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其实也不太想很多人知道这件事,只得说:“我爸的朋友。”
瞿雨音露出个夸张表情:“那也很厉害了,能跟郑家攀上关系,那很不容易的。”
紧接着她又想到什么,得意地一笑:“梁欣还好意思说你,这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气出个好歹的。”
陈蝉衣心里好笑,想提醒她就当没听过,一转头,青苔墙边,却站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
陈蝉衣一愣。
古墙青黛,男人支着长腿,靠在墙边沉默点烟。
他身边小孩不见了。
男人微微低眸。
额发遮住了眉眼,显出几分落拓。
细雨渺渺。
他身上的冲锋衣已经被淋湿,肩膀处晕开两滩深色痕迹,微微塌陷下去。
他没有看见陈蝉衣。
李潇眼睫一眨,手指敲下一圈烟灰。
视线落到他左手,拎着个布袋,陈蝉衣心脏微微收缩。
这时候,一个身材高挑清瘦的女人走过去,好像不怕冷,穿着吊带牛仔裤,孩子被她抱在怀里。
李潇看到她,拢住烟雾。
隔着一道雨幕,女人嗔道:“讲了多少次,不要抽烟,也不怕熏着孩子。”
李潇扯扯唇角,好像她说什么都行:“行,不抽了。”
他把烟头摁着石墙灭了,扔进垃圾桶,把孩子接过来。
女人则接过布袋:“这个给我吧,你抱他就行。”
小孩也张开手:“抱抱。”
李潇笑了,没说话,抬手逗着他,带着笑意举止亲密,看上去就像甜蜜的一家三口。
潇潇雨幕中,他像是完全没看见她,抱着孩子往林荫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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