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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从十年前飞升后,就与鬼怪精灵打交道,知觉灵敏,连草木之灵都能感知。
但今夜怪事,他竟感觉不到一丝生灵抑或是亡魂的痕迹。
“没有妖邪之气。”
阮柒肯定了他的想法。
翌日,颍川百草生听闻师徒二人夜间见闻,啧啧称奇:“若是早知昨夜演的不是皮影戏,而是女鬼献舞,小生便留在这过夜了!”
“那你便安生住下,与女鬼彻夜畅谈。
我与师尊就此告辞!”
李半初道。
“不行!
小生只是一介弱不禁风的书生,与妖鬼共处一室,要如何自保。”
“但我与师尊里里外外都探过了,此地确实没有妖鬼之流。”
“可是你们走了,小生遇上的这些诡事诡物要怎么办?”
“你遇上的这些诡事诡物,有伤人害人否?”
“没有。”
“那不就行了。”
“半初贤侄,你不能走!”
颍川百草生在院门口拦腰将李半初死死抱住,“小生与你师父李无疏是过命的交情,他若醒着,断不会眼睁睁看小生陷入危险袖手旁观。”
他李无疏什么时候和这无耻老贼有过命交情了?这么想着,便用力掰他的手,竟一时没能掰开。
阮柒在他俩丈许远处一挥长袖,颍川百草生手臂吃痛,这才将李半初松开。
“你再往书房周围查看一圈。”
阮柒对李半初道。
书房周围昨日不是已经仔细查看过了?
李半初虽然疑惑,仍依言去看,竟真叫他发现新的线索。
书房窗沿下有一滩墨迹,这是昨日不曾发现的。
半夜那山鬼来过之后,留下了一滩墨迹?
昨夜太黑,他破门而出时竟然没有看见。
阮柒定然早已察觉,才让他再来检视一遍。
颍川百草生上前与他一同审视这块墨迹,捋着胡子:“看来你们师徒二人昨晚颇有雅兴,欣赏美人献舞,更兼吟诗作画。
只是苦了鄙宅这白墙,沾上这么一滩墨迹,这要如何清理?”
“不是我泼的。”
李半初指着窗子和窗前的池子,“我若开窗往外泼墨,便泼进池子里了。
除非我开了门走出来,往墙上泼,否则泼不出这等形状。
我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那怎会有墨?”
“我可没动过你的笔墨纸砚。”
两人相视一眼,又进到书房查看。
颍川百草生有几日未归,笔墨纸砚一应物品摆放均与他离家时一般无二。
李半初澄清道:“我也没拿你的错版书。”
“什么错版书?哪有错版书?”
“没有么?我昨晚分明见一本书上有几页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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