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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苗书杰的一声,将云春蓉的思绪唤回,她看看另一边还脸色苍白的苗书杰,刚刚倾斜几分的天平重新倒回去。
云春蓉深吸了口气,“我要是不念亲情,当初又怎么会抚养你长大?现在你出息了,看不上我们一家了,就联合这个人故意陷害我们,云徽,我也是你大姨,跟你有血脉亲情!”
如果说刚才对云春蓉还抱有几分希望,此时云徽是彻底灰心,扭头看家属陪审的许清屿,他就站在距离自己两三步的位置,眉头紧蹙,眼里写满担心,但因为法警的阻拦没办法上前。
云徽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不用担心。
云春蓉被带回到被告席,云徽视线从四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潘静雯身上,潘静雯还是面无表情,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关心,这场庭审的胜负也都与她无关。
当谎言被拆穿,真相是一把足以拆骨去肉的快刀,每一刀都将回忆粉碎。
潘静雯的目光与她在空中相撞,云徽看见她眼里有歉疚,张了张唇想说话,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云徽收回视线,对律师道,“请继续。”
律师颔首,继续举证。
当初的视频照片,甚至找到了当初买她的那个男人,男人肩膀上有一处伤口,法警现场检查确认无误,面对种种铁证,男人也心知自己狡辩无望,一五一十交代当年的情况。
当年云春蓉将云徽卖给她后,男人担心她性子烈不从,云春蓉还给他出主意,把人绑起来或者弄点药给她吃,他好色但也不敢做那样违法的事,正准备将云徽绑起来时就被她用剪刀刺伤。
敲诈勒索恐吓,非法侵占他人财产,强制买卖人口,数项罪名相加,随着审判场的法槌落下,云徽胜诉,身后听众席爆发出掌声,对这场庭审结果的称赞还有对云春蓉一家的议论。
云春蓉一家被带走,经过她时云春蓉看了她一眼便被法警带走。
云徽没动,看着他们一家的身影远去,头皮仿佛被人用力重重碾压。
许清屿上前来,将人拥入怀里,温声,“你很勇敢。”
云徽抱着他腰,脸埋在他腰腹,声音闷闷地,“我想回家。”
许清屿心疼的摸了摸她后脑,“好,我们回家。”
法院门口蹲着的记者见两人出来一拥而上,无数长枪短炮对准他们,许清屿一个问题都没应,护着云徽上车。
车厢内很安静,安静得只剩空调输送暖气的声音。
“你怎么了?”
许清屿没应,拐了个弯将车驶入右边车库,找了个位置停稳,同时摁开两人的安全带,将人从副驾驶抱过来坐在腿上。
下颌被捏着,薄唇印了上来。
92寄月◇
◎忽到窗前疑是君。
◎
他吻得有些狠,几乎是直接撞上来的,本就狭仄的驾驶位变得拥挤,云徽惯性往后仰,头差点撞到车顶,幸而许清屿抬手挡住,撬开她本就没防备的齿关,长驱直入。
耳边有车辆按喇叭的声音,经过时车灯闪了下,车里亲密被发现这事太羞耻,揪着他衣领的手收紧,含糊不清:“有人。”
许清屿捧着她脸,“已经走了。”
只是经过的车辆寻找停车位。
视线再次昏暗,吻在唇上辗转,口红已经晕开,一半印在他唇上,在冷白肌肤的衬托下近乎血红,仿若潜藏的吸血鬼王裔。
云徽拉开些距离,温声问,“怎么突然不高兴?”
“不是不高兴,只是觉得对你不好。”
他抱着她,“我在想,那段时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而我当初又那样混账的丢下你。”
在法庭上光是听就让他恨不得上去拧断男人的手,更想穿越回去打醒当时的自己,在那段黑暗无边的日子里,她该有多么难过无助。
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身边,相信她,为她说一句话。
她独自熬过一年又一年,习惯了承受那些无端的骂名,却因为他跟别人几次三番起冲突。
“分开的那些年,我常常在想如果我们没分开会怎样,但每次我都不敢细想。”
他声音很低很轻,“失去你和让你丢弃喜爱的舞蹈,都是无解的难题,我解不开只能选择逃避。”
懦弱的从来都是他。
云徽摇头,“是你替我做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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