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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献之?”
也不怪她惊到,这人除了新婚几日起的晚了,后面白日醒神就再也没在晨起榻上见过他,总是岔开的严严实实。
被喊了大名的人没醒,拽着她的手却握了握,湿汗一同蹭到她的手心才叫杨灵籁想起,这人是病了。
昨日晚间,她照着往常一样的时辰进内室,却被提醒他也在。
因为身体过于不适,这人自下午伊始就一直在屋内昏睡,一直不曾挪地。
按理说该分榻而眠,盈月想去收拾了暖阁,好歹住着,可她觉着费时费力,便没怎么管,如今想来还真是马虎了,古代的日子不好过,生个病也比一般的难,普通风寒或许也能要人命。
杨灵籁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喉咙,正觉得有些干,帐子便被盈月轻轻拉开,灼人的光照进来,只听得一声惊呼。
“娘子,你脸怎么这般红?”
杨灵籁下意识摸了摸,是觉得有些烫,正想说昨晚被子盖的厚了焖的,就猛的打了个喷嚏,鼻涕塞在半路,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榻边的盈月连忙递了帕子去,满脸忧色。
“娘子不会是被公子传染了风寒罢。”
杨灵籁动作有些僵了,“不该吧,只是一夜而已。”
可话里的鼻音实在连傻子都唬不住。
“娘子太疏忽了,纵使想与公子同进退,也不该这般同睡,至少也得分榻而眠,如今好了,娘子可算是与公子凑成一对受病鸳鸯了。”
杨灵籁无语,哪里有受病鸳鸯这个词,真是越来越爱胡诌了。
回头瞧了眼还在与病魔挣扎昏睡的人,她叹了几口气,想骂是也骂不得,想揍也揍不得,叫她骂自己、揍自己更是不得。
他哭了
觉着委实是睡够了,她随意从被子里揪出自己的裤腿,光脚踩在毯子上,可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得劲,凭什么都病了,这人还睡,她就要起。
气恼的情绪上来,回身就把身后的帘子掀地乱七八糟,再也挡不住白日侵袭。
本就睡的不太好的人,在不清醒时也察觉到了一丝丝的怨气,加上日头太晒,出了汗的人更是左右都难受 ,吸了吸鼻子,眼角竟分泌出几滴泪来。
杨灵籁就立在跟前,将那几滴迷泪瞧得清清楚楚,眉目一转,忽的笑了。
他哭了?
她把人给弄哭了?
或许是平日这人即便再傻的时候,都装的像模像样的,今日这睡梦里被人整蛊,却抑制不住的脆弱样子实在难得。
盖又因为这是她亲自给逼出来的,又生出几分自得,马不停蹄地就想与旁人分享自己的战果,原本站在青铜面盆架前为人温水的盈月被几声差点喊丢了魂。
“盈月,你快,快过来看!”
“吕献之他哭了!”
“这模样若是放在外面,也不知晓那些姑娘们是快活自己喜欢的男子是这等我见犹怜,还是笑话自己比不过一个男子梨花带雨。”
娘子在说什么话,怎么如此五迷三道,公子怎的可以拿来与女子相比。
可等到盈月手脚慌乱地走到跟前往帐内探头,却对上一双眼底泛着血丝眸子,正冷不丁地瞧着她们主仆二人,那是第一次,她觉得公子好像真的气恼了。
“娘子,那个…水不够用了,奴婢去打些水来—”
她现在只想着溜,至于娘子,向来胆大,便是公子真气了,该是也能哄上一哄,她先走一步。
“诶,你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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