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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华忽又迟疑了,他今天如果拒绝,明天就会入狱,直到死亡都不可能再出来,那样光头还是会找机会侵害夏杉杉,对于夏杉杉而言这没什么差别,但于他而言,这是生存与毁灭、天堂和地狱。
光头冷笑,一把把张文华推开,“面对现实吧兄弟,你要真愿意为她去死现在这屋子里就不是这场面了。”
他把夏杉杉轻轻抱起,走向卧室,途中回头问:“还不走是想一起吗?我倒是不介意。”
张文华丢下一句“你把自己弄干净点,钱等晚上事成之后我再给你”
,走出了屋子。
站在明亮的院子里,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块浊冰融化在晌午的骄阳下,水汽蒸发,只留下漆黑的杂质。
光头十几岁出来混社会,并不缺少女人,吸毒的冰女、放荡的少妇、给钱就行的妓女,一开始他觉得男女之事都是这样,但慢慢的就觉得这类没有灵魂的女人跟猪肉打个洞没什么区别,肉体对于这类人而言不过是交易的筹码,从他这换走毒品、暴力或者利益,在她们眼里,两腿之间跟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一样,张开双腿引诱男人就像用手拿筷子吃饭那么自然。
他厌倦了,觉得她们非常恶心。
他尝试用正常方式追求一些正常的女人,可是正常人谁正眼看他呢?
夏杉杉是他亲手触碰到的第一个正经人,而且超出了正经人的范畴,他甚至理解不了为什么同样生活在一个社会里,有的女人堕落成那副肮脏的模样,而像夏杉杉这样的女人却可以这么高贵。
他知道“高贵”
这两个字不足以形容夏杉杉,但他脑子里实在没有其他夸奖女人的词汇了。
他小心把夏杉杉放在松软的大床上,看着她的脚、她的腿、她的腰、她的胸、她的嘴唇、她的眉眼,哪怕是昏睡,那眉间的愁绪也没有减弱半分。
她穿着一件茶色连衣裙,美得不可方物,而他即将开始享受她的每一个部分。
他的手竟有些颤抖,粗糙的手指轻轻刮去夏杉杉尚未干涸的泪痕,在白净的皮肤上留下一片红晕,然后俯下身,用满是烟油的臭嘴凑了上去。
心脏狂跳,脑壳上似乎有一只活蹦乱跳的生物向外拱,每拱一下都让他眩晕。
不行,这可能是我这辈子享受的最优秀的女人了,必须得有点仪式感。
光头这么想着,直起身子,回到客厅,把迷药涂满毛巾,回来放在夏杉杉的鼻子附近,然后自己走进卫生间,脱了个精光,打开花洒洗澡。
二十分钟后,他赤裸着身子走进卧室,太阳偏移,午后慵懒的阳光晒得他浑身每一个汗毛孔都在舒张,无比舒适,他再也抑制不住喷张的热血,由下向上掀开夏杉杉的裙摆……
突然,房门被打开,杂乱的脚步声冲进卧室,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上半身就被死死按在床边,一把尖刀对准他的太阳穴。
他要说话,被人一巴掌扇在嘴上,打松一颗门牙。
一共有四个人,一胖一瘦两个二十出头的牤蛋子正控制着他,瘦的脑袋包着纱布手臂上都是纹身,胖的三角眼满脸横肉刚才扇巴掌的就是他;拿刀的人年纪稍大,四十多岁,梳着老式的三七分头,光头记起自己刚到三道河那天在二手车店卖车的就是他;还有一个人大概三十出头的年纪,最后进屋的,穿着一身白衣服,脸上棱角分明,五官轮廓清晰,英气逼人,但眼角眉头又隐隐散发着一股暴戾之气。
白衣男动作利落,进屋后看都没看光头一眼,直奔床上的夏杉杉而去,扔掉毛巾就要扇巴掌,可他的巴掌没扇下去,而是捏住夏杉杉的下巴把她的脸扭过来看了看,这才看向光头,琢磨一下,问:“你他妈也不是张文华呀。
李玉竹呢?”
光头瞬间明白,这是捉奸的,但是抓错了对象,同时他也依靠多年混社会的经验看出眼前这白衣小子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这不是在提问,而是在宣战。
光头也不是吃素的,咧嘴笑了笑说:“兄弟,你走错地方了吧?打扰了我和我女朋友的好事儿合适吗?”
白衣男一脚蹬在他胯骨上,“我操你妈,这是我家!
快说李玉竹和张文华在哪,要不然我把你肠子掏出来!”
光头不动声色,白衣男片刻都没等,抢过三七头手里的刀直奔光头的下腹划去,光头撅起屁股一躲,刀子在他肚子上留下一条血口。
这个动作深深刺激了光头。
现在世道变了,黑社会都在阳奉阴违地搞钱,他很多年都没见过白衣男这种好勇斗狠的人了,一时间很想跟白衣男斗一斗。
他梗着脖子,保持笑意,说:“这儿没什么张文华,我也不知道李玉竹是谁,这要真是你家的话,你还不知道哪能藏人吗?”
白衣男想了想,给三七头使眼色,三七头带着花臂小伙粗暴地拉开衣柜检查,然后又走出卧室,去搜查其他的地方。
这一期间,白衣男端起床头柜上的半杯水浇在夏杉杉脸上,夏杉杉的手指动了动。
光头认真听着卧室外的动静进入最远的一个屋子,忽然翻眼看向横肉壮汉,“孙子,以前光仗势欺人了,没怎么打过架吧?”
说着,他左手掏向横肉壮汉的裤裆,狠狠扭了一把,横肉壮汉本能地松手护住裆部,他旋即起身,用刚刚偷偷缠住迷药毛巾的右手连续三拳击中壮汉的口鼻。
一切都在电光石火间发生,壮汉鼻口穿血一时有些发蒙,白衣男挥刀便捅,光头不躲反进,右臂准准夹住白衣男的胳膊,稍一用力便将刀子掰掉,而后如法炮制,三拳打烂了白衣男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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