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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着良心说话,这样的词儿真不是我的风格,要多直接有多直接,要多肉麻有多肉麻,要多土流氓有多土流氓,我拿着他写的前两句词儿嘴角抽搐的看了半天,慢慢还回去,然后问他。
“你真是复旦中文系学出来的嘛?”
他很无辜很可怜的看着我,说:“我不是还没学出来,就逃出来了嘛……”
“你写的这都什么呀,我不好意思唱。”
我又说他。
这回,他可来了劲。
“你不好意思?甭跟我这儿打镲了!
你写的词儿我还不好意思看呢!
你瞅瞅你写的那都是什么淫词滥调啊,又‘渴求’吧,又‘濡湿’吧,你知道什么叫‘濡湿’嘛?还是说谁已经把你给‘濡湿’了?”
那回,我没打他,因为川儿抢先一步下手了。
在他屁股上抬起脚来“温柔”
的给了那么一下子,川儿把写了前两句的歌词抓过来递给我,说九儿,还是你写吧。
我答应了,然后,在写的时候,我把这前两句原封不动给留了下来,一,是为了象征性的尊重一下嚼子的劳动成果。
二,也是为了让川儿每每在听到这两句的时候小小的脸红那么一下子,我清楚得很,嚼子这话里话外的,明显说的就是他们俩那点儿猫腻。
“多经典的古汉语啊,楞没人赏识,‘画山难画山高,画树难画树梢,画人难画佳人笑,画狗难画狗撒尿’,这是劳动人民的智慧总结啊这个……”
嚼子在一边大放厥词,我在这边强忍着笑意琢磨究竟该怎么顺理成章把歌词给拐回到正路上去。
然后,就在我低着头耗费脑细胞的时候,旁边传来一声低沉短促的笑。
侧脸看,是林强。
“裴哥,你别老这么精辟成嘛?”
长头发梳成马尾,叼着烟擦鼓的男人冲着嚼子开了口。
“不精辟对得起谁呀。”
嚼子夸张的叹气,随后就眯缝着小眼睛,拨弄着琴弦去了。
林强笑了笑,继续低头擦鼓,我看着他的动作,看着他卷上去的袖子露出来的前臂,还有棱角明显的腕骨,以及那修长骨感的手指,一阵心里荡漾。
我喜欢不说话的林强。
他不说话的时候,就会没来由的显示出一股强势来,而相比之下,一旦开口,林强就会因为言语之中冒出来的傻气,损失掉多一半的强悍气质,虽说,有不少时候,他的冒傻气程度也颇为彪悍。
就比如那次把《常言道》当作压箱底儿曲目的演出,一曲终了,我在“天角清光淡然照,萦丝耳语,单道胭脂扣得好”
的尾声中,享受着观众的掌声和叫好声,沉醉在胜利感和吉他高昂的尾音里时,怎么都没想到,刚扔下了鼓棒的林强,居然会站起来,大踏步的走到我身边,然后一弯腰,就一把把我像抱孩子那般的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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