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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卿心中一紧,却见傅南生装得更来劲了,一张小脸又俏又白,惊慌失措。
宁王在床底没搜到人,又环视了一圈屋内,问傅南生:“你叫什么名字?”
傅南生怯生生地道:“傅南生。”
宁王想了想,思索地蹙起了眉头:“傅南生——你是哪儿的人?”
傅南生答道:“京城人。”
宁王点了点头,转身又出去了。
在另外的大帐里,宁王捧着一杯热茶,平静了下来,缓缓地道:“飞卿啊,你太令本王失望了,这样你当真对得起皇上?”
陈飞卿苦笑,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宁王解释坊间那些荒谬传言。
却听得宁王又问道:“本王再问你一次,小王子在哪里?”
陈飞卿一怔。
宁王看着他,目光如炬:“你当真以为本王好糊弄?本王信你不是那种荒淫之人,也仍然愿意信你不是会叛国之人,你为何要相助小王子?”
陈飞卿又苦笑了一声,道:“宁王叔,我确实没有把小王子藏起来。
我与傅南生也确实没有那回事,他是我从京城里捡回来的,陈树有别的事去了,我就让他睡在营帐外间,但他体弱,这几日身子骨又有毛病了,我那里面暖和一些,就让他睡着了。”
宁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叹了一声气:“是皇上默许的?那想必你爹也默许了,或许正是他们的主意。
飞卿,漠国人看似粗莽,实则粗中有细,精明狡诈不下于任何人,是做不成任何买卖的。
皇上久在宫中不知道,可你应当是清楚得很。”
陈飞卿很清楚。
朝中有主和的,有主战的,安国候府与丞相哪边也不属于,按陈飞卿他爹的性子,只要能赢,是和是战没什么差别,随时能和也随时能战。
但宁王却觉得这是一件荒谬的事,只有战,总有一方会战死。
陈飞卿他爹却觉得,死了漠国,谁知道在漠国的尸身上会不会又生起来一个别的国,是战不完的。
安国候与宁王这两个人也说来有趣,明明安国候是武将出身,宁王总是一副雅士派头,行事的风格却与性情截然相反。
安国候更柔韧一些,而宁王却是宁折不弯。
宁王见他不说话,又道:“确实,本王也是强人所难,你虽与你父亲不一样,但毕竟是要听从你父亲的话。
本王只是不知如何是好,你父亲的主意重,本王也绝不会让步,可朝内不能自己先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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