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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朝三载,她二人最为亲近,季言心从小没有兄弟姐妹,愿婉温柔大方,又对她百般照顾,她早把愿婉当作自己情同手足的姐姐。
可经此一遭,季言心才知这宫中到处危机四伏,且世人只当自己死了,此时便不知该不该与其相认。
苏愿婉一眼瞥见季言心手臂上沧夷人才有的咒文,又惊又疑,却还是忍不住先问了妹妹的情况:“青离怎么样?”
方时宴尽量让语气听上去没有起伏,道:“她被我关起来了。”
语毕他带着苏愿婉来到关着青离的屋子。
撤下禁制时,小狐狸正蜷在榻上打盹儿。
听到有动静,她睁开惺忪的睡眼,一见那个花容月貌的姐姐出现在视线里,青离一时间落下泪来,着急忙慌撞进苏愿婉怀中。
“姐姐,青离太想你了。”
小狐狸声泪俱下,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昨晚昭帝没伤着你吧?”
苏愿婉见青离哭成这般模样,心疼不已,一边询问一边查看她身上可有伤势。
一旁方时宴幽幽开口:“她没事,深夜还在王宫里转了一圈,费了好大劲才将她寻回。”
青离听得方时宴言辞犀利,便低垂着首:“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想姐姐了。”
谁知方时宴不依不饶:“青离我总觉你年纪小不懂事,对你次次纵容,但你再如此下去,定要闯下大祸。”
青离不敢直视方时宴,喃喃着:“我……我只是想帮你。”
“我问你,你是何时跟着我们进宫的?”
“我……自你去醉眠居……我便跟着你了。”
方时宴眉宇间登时有了恼意,喝道:“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肆意妄为?”
苏愿婉也没承想方时宴会说得如此直截了当,小狐狸更是呆愣愣不知所措。
没等有人做出回应,方时宴朝着苏愿婉行了个青丘礼,正色道:“请帝……娘娘自行管束青离吧,方时宴今后需全力为娘娘办事,实在力不从心。”
小狐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时宴哥哥……”
苏愿婉见方时宴如此决绝,只好说了一个字:“好。”
青离开始号啕大哭:“我不同意!
我又不是个物件,说不要就不要了。”
苏愿婉轻抚狐狸头,安慰:“莫要哭了,时宴恐怕得在王宫中好长一段时日,接下来等着他的,只有艰险。
你不跟着他,倒也好。”
青离本想反驳,但见此情此景不合适,便先默了声,她腹诽着:“时宴哥哥,你修养甩开我。”
待姐妹见面事了,苏愿婉复又打量起季言心,最后将视线落在她手臂上,问道:“这位是?”
看出苏愿婉疑惑,方时宴解释:“这只是墨仙寄宿的作用,并非我沧夷族人。”
转而对季言心道,“季姑娘,在这宫中我们势必要共同进退,可以让娘娘知晓你的身份。”
闻言,苏愿婉更是好奇不已。
只见少女伸手拔下头上的幻颜簪,一时间一张明媚得让人移不开视线的脸出现在苏愿婉面前,那是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
苏愿婉霎时间流下泪来,不自觉走近抬手摸了摸季言心的脸,颤声道:“心……心儿,你没死。”
季言心鼻子一酸,轻轻抱住了苏愿婉:“我没死,愿婉姐姐。”
再见到季言心,苏愿婉泣不成声,连一旁的方时宴与青离都纳闷儿。
但连季言心也不知道,在她死后,苏愿婉一直活在愧疚中,因为她明知昭帝与夜无炁设局要取季言心仙骨,事后更是将她抛尸埋骨坑。
可她最终为了不让昭帝怀疑自己,选择了对季言心袖手旁观。
如今季言心又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委实是上天眷顾,她就是赔上性命,也不会让她再入死境。
季言心像安慰孩子般安抚苏愿婉:“好了好了,不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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