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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松开手,“明典学可有说限定画什么?”
我听到他的话,不禁愣在原地。
他竟然答应了。
林重檀的手指在我眉心轻轻弹了下,“还发什么呆,不是急着要吗?”
我连忙松开他,“没有说一定要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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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一幅像《夜游乞巧节的》的画要费上许多时间,现在不是休沐期,林重檀白日要上课,入夜要出去,一般只有亥时四刻后,他回来才有空闲时间画。
在他作画的那几天,我都守在旁边帮忙,给他斟茶倒水,研磨递帕,尽自己所能。
有一次他画到很晚,我洗了把脸,依旧控制不住睡意,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后来被窗外的惊雷声吵醒。
“轰隆”
一声,宛在我耳边炸开。
我慌乱坐起,先是茫然失措地看了看周围,而后才发现外面下起暴雨。
林重檀还在作画,白螭从外面走进来,“少爷,春少爷,外面下大雨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窗户关上,随着风雨,我发现今夜的天气也转冷了。
“我没带伞来,白螭,你帮我准备一把伞吧。”
我对白螭说。
白螭一口答应了。
可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等了许久,都没见雨势有变小的趋势。
眼看滴漏里的流沙渐多,我决定就这样回去。
刚撑开伞,天际好像被一道白光生生撕开,我甚至听到有什么东西被吹刮倒在地上的声音。
声音极响,我忍不住往后退两步,此时房里的林重檀走了出来。
他皱眉看了下天色,转而对我说:“雨这么大,今夜就先歇在这。”
我闻言想婉拒,但这时又一道雷下来,与此同时,我手中提着的莲花灯被风吹灭。
林重檀的学宿到我那里起码要走上一刻钟,灯笼随时都会被吹灭,又逢大雨惊雷,夜路难行。
最后我还是留了下来,只是有个问题让我很尴尬。
林重檀这里没有多余的空房间,我如果不跟他睡,就只能跟青虬、白螭睡,他们两个根本不敢跟我睡一间房。
白螭甚至一对上我的目光,就说:“春少爷,我给你去准备被褥。”
他手脚麻利,很快在林重檀的床上另铺上一床被子,青虬则是进净室服侍林重檀沐浴。
我是沐浴完过来的,此时没事做,只能站在床边。
白螭铺好床,又将房中的灯灭了大半,只留下窗边的一盏灯,微微照亮房室。
做好这些,他就退出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林重檀从净室出来的动静。
他在跟青虬低声说些什么,青虬没多久抱着林重檀换下的衣服走了,房里只剩下我和林重檀两人。
林重檀走到床边,发觉我还站着,神色淡淡地问:“怎么还不睡?”
我看他一眼,又看一眼床上,“你要睡里面,还是外面?”
“外面。”
“那我睡里面。”
我说完,就连忙爬上床,钻进被子里。
没多久,林重檀也躺进了被子里。
虽然我和林重檀也有独处,但毕竟林重檀是在作画,现在和他躺在一张床上,我脑海里总是忍不住浮现那一夜马车上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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