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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猜不出那些大夫在楚明玥身上诊出何病,要用那样的字眼去惋惜、感慨。
屋外一声闷雷,迟迟不见雨下,只是空气愈发沉抑。
宣珩允从太师椅里站起,发梢落下一滴水珠,他的耐心终于用完了。
这时,屋外终于传来仓促脚步声,接着,姚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公子,锦安堂的大夫请到了。”
宣珩允猛地抬眼看过去,“快请进来。”
张辞水两步跨至门前,从里边把门打开。
门外,姚远站着,面不改色气不喘,他的轻功极好,此番耽搁时间,是因为要驾马车载着老先生,总不能他背着年过六旬的大夫飞檐走壁绕近道。
探寻的目光落在遥远身旁的大夫身上,上下逡巡一圈,宣珩允确定,他就是今日乘马车自他身边路过的大夫。
老大夫行至屋内站定,视线从张辞水脸上移到宣珩允,心念二人瞧着都不像生病之人,只觉气氛有些压抑,“敢问是何人有恙?”
张辞水扭头朝宣珩允看过去,却不敢在胡乱说话,只好抿了抿嘴不作声。
宣珩允不想耽搁,直言:“无人生病,请老先生前来,是想打听一事。”
张辞水悄悄呼一口气,扶着老大夫坐下。
“这,敢问是何事?”
老大夫接过姚远递上的茶,却没喝。
“今日老先生可是到苍鹿山上的府宫里诊过病?”
宣珩允问。
老大夫闻言,一脸警惕看着宣珩允,“老朽确实到山上为贵人诊过病,但老朽也允诺过贵人,出了那间屋子,绝不漏出去办个字。”
话落,他放下茶盏起身,“告辞。”
张辞水眼见请来的大夫张口就驳了陛下的面,飞快看过去一眼,果然陛下面色冷沉,他当即抽出腰间斩风刃,剑光一凛,锋利寒刃架上老人脖子。
宣珩允冷眼旁观,未出声制止。
老大夫吓得一个趔趄,脖子险些撞到寒刃上,但他的惊慌不过一瞬,他稳住身形,挺了挺微弯的脊背。
“老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早死晚死不差这几天,我是大夫,应下的事就得做到。”
老大夫笑了笑,并不惧。
孰会料到,一个大夫,竟是比半数当朝老臣都有风骨,凝视着老先生的漆黑眸光渐渐露出赞许之色。
“不得对老先生无礼,你们先出去。”
宣珩允道。
寒刃收鞘,张辞水和姚远躬身告退。
无门被关上。
“适才对不住,老先生见谅。”
宣珩允走到老大夫跟前,抱手弯腰行长礼。
他端出温润谦雅,通身气度。
“公子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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