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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李元朗年少却也健谈,完全不似当时他对他出手相助时的寡言模样,在刑部内也经常带着门下众人出去喝酒。
说实话,荀玮不太认同。
在他看来,为官,当正己身,而李元朗一天到晚的应酬明显不符合荀玮对于清流官员的憧憬,当时他曾与他吵过一架。
后来虽然和好,但在这点上,荀玮一直很是排斥。
只是没想到他离开了李元朗,坐上了与他一样的位置,他才知道为什么李元朗当年需要处处经营交际。
而现在更是不比从前,自从梁相下马,李元朗与何启简闹掰之后,朝廷的的党派斗争更是不断。
现在谁都想趁着这局动荡之际抬一抬屁股,就是不知这裘让身后又有什么靠山才能如此嚣张。
岑青茗侧头看了一眼,见对方低着头看着桌上的菜色,不知在想什么,心生不耐,忍着性子小心问道:“这位大人,您是还有什么吩咐吗?”
荀玮这才想起眼前的人,抬头随意看了看,道:“没事,你出去吧。”
怪人!
岑青茗有些无语,打开门就要离开,只是没想到岑青茗刚跨出去,就见到了从楼梯处一路走上来的李元朗。
她惊出了一身冷汗,忙又退回了屋里。
荀玮见她突又进来,皱眉道:“不是让你出去了吗?”
前有狼后有虎,如此进退两难之间,岑青茗一时没了法子,而身后荀玮还在对她质问。
岑青茗想着荀玮之前对她的态度,镇定下来,柔声道:“大人不是需要奴来备菜吗?奴怎么可以就这样一走了之。”
她想过了,再怎么样,荀玮总比李元朗好对付,更关键的是,荀玮并不愿意自己与李元朗在一起,她不是没有离开的余地。
荀玮冷脸:“我不需要。”
“那大人要不要看奴跳舞呢?奴今日刚学了支舞,想让大人看看呢。”
荀玮寒声:“我不需——下去!”
荀玮刚才那句话还没说完,岑青茗就已经跳了起来。
她哪里会跳什么舞,不过是拖延一些时间罢了,只要门口没有了李元朗,她就能顺利离开。
岑青茗背对着荀玮胡乱扭了几下,等听到身后的脚步身时,忙跪地触额,弱声道:“奴只是刚学了一舞,想让大人品鉴一下,若大人实在不愿,那奴也不再勉强大人,这就告退了。”
荀玮此时却叫住了她。
虽然这个丫鬟和岑青茗一点都不一样,但是荀玮却油然升起了一股熟悉之感,他看着跪在地下连头都不敢抬的丫鬟,命令道:“抬起头来。”
岑青茗头埋得更低了,还在想着托词回绝,却听荀玮又说了一句:“算了。”
岑青茗:……
这人是真的没事找事,玩她吧?
荀玮却在自嘲,又不是谁都是岑青茗,他这段时日怕是有些癔症,见谁都成了她的样子,可那女子怎可能在这歌舞坊里当一个小小的丫鬟。
“你走吧。”
岑青茗终于松了口气,可她也不知道李元朗此刻有没有进了房间,还在纠结要不要再拖些时候,眼下却伸进了一只手,生生将她下巴抬了起来。
四目相对。
荀玮惊道:“是你?!”
自从上次刑狱一别,他一直没再见过她。
可岑青茗的名字却从未在他耳旁消失,先是京里那个传唱甚远的戏,又是李元朗身边女子的传闻。
岑青茗见木已成舟,也没再坚持,直接站起了身,笑道:“是我,你不满意吗?”
荀玮不自觉沉下了眉眼,看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斥道:“你怎在这坊间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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