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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呢!”
玉妃急问,焦急与期待不言而喻。
她以为红翡会告诉她“陛下就在后面,马上就到”
,却看到红翡的脚步一顿,讪讪地低下头:“陛下……陛下不肯来,说让奴婢将这玉佩交给娘娘,给娘娘辟邪。”
“什么……”
玉妃不可置信,“你没与陛下说本宫看见了什么?”
“御前宫人死死拦着,奴婢没能进漪兰阁的门……”
红翡哽咽起来,“可奴婢眼瞧外头的宫人去向王公公禀了话,想来陛下该是听说了的,却不知为何就、就……”
“倩嫔!”
玉妃眸中愈发张惶不安,这回不是因为鬼火和鬼影了,而是因为留不住的君心,“必是倩嫔缠着陛下,否则陛下不会那么绝情!”
“……娘娘。”
红翡看着她,心生难过。
想劝,可又不知该如何劝。
玉妃抬手抹泪,清丽的面容上生出一缕凄怆,她笑了声,外强中干道:“不妨事,随倩嫔怎么说,陛下不还是怕本宫睡不好?”
说着她一把夺过了红翡手中那枚玉佩,紧紧攥着,躺回床上:“你们退下吧,本宫没事了。”
红翡与守在床边的两名宫女相视一望,只得满目担忧地告退,思虑再三,也没能将王敬忠叮嘱的那句话说出来。
玉妃面朝墙壁,怔怔地望着手里的玉佩,久久回不过神。
君子玉不离身,这块玉佩又是先帝所赐,皇帝多年来一直戴着。
是以她对这块佩也很熟悉了,早在她嫁入东宫时就能日日见到,她也在无数个夜晚与清晨亲手帮他摘下、为他佩戴,可如今,她却这么不想见到它。
她多希望来的是他啊,而不是这块佩。
玉佩凉冰冰的,攥在手里,直让她觉得心都冷了。
房中安静下来,更多的惧意也在这份安静中蔓延。
她时而觉得他不来是因为倩嫔,时而又觉得别有缘故,比如……比如楚氏。
楚氏知道她不少事情,如今落在了倩嫔手中。
她虽觉得自己手握楚氏的把柄,楚氏必不敢将那些事说出去,可总归是不安的。
早知如此,她就该早些给楚氏一个痛快。
左右是受了重伤的人,又已被皇帝厌恶,悄无声息地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但现下后悔这些也晚了。
玉妃只得在心里念起经来,手中将那块玉佩捏得更紧,好似这样就能感受到皇帝的温度,能驱散冤魂。
·
天明时分,徐思婉起得又晚了些。
是以她还在妆台前梳着妆,莹贵嫔就兴冲冲地进了屋,张口就道:“你听说了吗?昨天青瑶殿外闹鬼了!”
“听说了。”
徐思婉从镜中笑睇她一眼,莹贵嫔顿时了然,嗤笑:“果然是你。
鬼影好说,鬼火怎么弄的呀?我听说是蓝色的,还一跳一跳的,那外头可是条小溪,怎么燃起来的?你还会变戏法不成?”
“我哪有那样的本事。”
徐思婉轻嗤,“是皇后娘娘找了个能人,用了些过年放烟花的火药,又设计了关窍让它跃上墙头去燃。
燃完的灰烬再正好落进小溪里,就什么也找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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