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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颗糖当奖赏,可以想见明天他不会再看到鬼画符。
凌云牵起她的手,走了一段,慢步穿越筛下斑斓日光的原始森林,彷佛优闲品赏仙境里的吉光片羽,然後在尽头的山壁处抱起凌琥珀,化作白光,转眼间回到落月轩。
那枝红梅被他插在色泽清润的秘色瓷瓶里,搁在书案上,在他埋首繁琐事务之余,抬起头就能回想起小丫头送花给他时,甜甜又娇憨的神态,然後淡淡的笑意浮现在他嘴角和眼梢。
凌琥珀在还不知道当女人的麻烦时就为了方便恶作剧,延缓自己身体上的成长,也因此迟来的成长终於到来时,对她来说可真是……天崩地裂!
「啊——」她这辈子所有的恐惧与激动都用在这一刻了。
怎麽办?她怎麽了?她要死了吗?呜呜呜……她还没和云哥哥拜堂啊!
她不想死啊——照顾她的大娘在她哭丧着脸的同时,笑嘻嘻地找了几个小丫头进来清理血迹,没多久花百岫和凌南烟都来了。
如果她依旧一个人待在深山,或许永远不会有这一天。
其实凌琥珀一直都明白,云哥哥的家人对她真的很好。
他们确实把她当做自己家里的孩子来疼爱,凌家的孩子也把她当成手足一起玩闹,在过去她甚至不知道有这些情感。
花百岫和凌南烟笑容温柔地安抚她时,她心里某个柔软的部位被触动了。
她从未想念过自己的娘亲,打有记忆以来她最亲的亲人是大白哥哥——那个二百五!
现在她才知道大白哥哥是个自己也照顾不好的二百五,难怪一发情就急着下山找媳妇,找到媳妇後估计也离不开媳妇的照顾了,她能平安长大最大原因是灵虎後人天生神力。
这一次她扑在花百岫身上时,终於不是为了卖萌,而是真心想撒娇。
原来有人疼是这麽回事,心窝酸软,莫名地想哭。
月事到来,延宕许久,让凌琥珀搬离落月轩就难已再拖延,但凌云早就做好准备。
「搬离落月轩可以,但是不能搬到霜花院,就搬到我隔壁的倚云阁吧。
」倚云阁紧挨着落月轩,是这两年才新建的,不只有檐廊直接连接落月轩,相连的秘密通道就有好几处,将来哪怕要打通让两院相连都只消一炷香的工夫。
如此明显的心思,凌云连想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都省了;长辈们这些年下来索性心也放宽了,就这麽定了调,让凌琥珀搬到倚云阁。
其实凌琥珀是不想搬的,第一天在属於自己的床上躺下来时嘴都是扁的。
即便这座倚云阁可以说是为了安抚长辈,给外界一个幌子,可建筑与陈设却都是费尽心思,墙上挂着这些年来凌云给她的字画,凌大公子的墨宝与丹青原本就师出名门,评价不俗,挂上他的名字甚至有人千金求购,但一来他自己不当回事,二来不缺钱。
屋内虎纹香炉上袅袅燃烧着的,是凌云惯用的檀香,她床上的被褥同样用凌云平常用的薰香薰过,就怕她不习惯。
可这丫头躺上床後还是哼哼唧卿,一副被抛弃的小可怜模样。
凌琥珀算是幸运的,月事并没有太折腾她,但她偏要逢人就摆出憋屈兮兮的模样。
人定时分,她正伤心自己辛苦表演这麽久,云哥哥看样子是铁了心不当回事,到现在都不见人影,当下拉起棉被打算在黑暗中自怨自艾,若是因此郁闷到心肝瘀血,烂成一朵大香菇就更好了!
反正她媳妇都不要她了,让她变成香菇吧!
未几,屋内有东西挪动的声响,桌上多了一只玉花插,上头胭脂色的芍药妩媚地盛开,花瓣上还凝聚着晶莹露水。
凌琥珀用手指掀开被子的一角,在被子底下窥视,月光从糊着藕合色软纱萝的圆窗斜洒进来,像云雾一样围拢在一身黑袍的凌云周身,他伸手摆正花插里的芍药,然後来到床边。
凌琥珀还没想到什麽样的表情看起来最可怜,盖住她头脸的棉被已经被掀开。
「嘤嘤……」装是来不及装,哼哼两声还是可以的。
凌云难得穿着黑袍,布料上华贵的流云翟鸟纹只有在月光下隐隐浮现,藏身阴影之中根本能融入黑暗里。
他光亮的长发平顺地披散在肩上,身上是沐浴过後的清香,想来也才回到落月轩没多久。
「难受吗?」虽然不是女人,他倒是听说不少女人天癸来时少不了被折腾。
凌珀琥接受了这个表演机会,立刻哼得更可怜,装得更委屈了,「呜呜……疼!
人家一个人被丢在这里……嘤嘤……」小手揪住他袖子扭了扭。
凌云一手伸到被子底下,早就把什麽男女之嫌忘得一点都不剩,大掌按在她肚子上,凌琥珀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劲传来,虽然她本来不怎麽疼,倒也觉得舒服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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