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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灵慢吞吞转过身。
阮无骞轻踢马腹,坐骑散蹄行进,往丁灵身前立定。
阮无骞坐在马上,上下打量她,“你这马——从哪里偷的?”
这厮开口便不善。
丁灵道,“这是我的马。”
“你的?”
阮无骞冷笑,“把你全副身家卖了也不值它的马嚼子,你是什么东西?你的马?”
简直时运不济,大清早无端挨两回辱骂。
丁灵气乐了,“它怎么就不能是我的马?”
“因为——”
阮无骞弯下腰,平平盯住她,“很不巧,我认识它。”
便叫,“的卢。”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的卢是上古名马称呼,当今天下,只有天子御苑一品名驹堪称的卢。
黑马听见,果然偏一偏头。
阮无骞又道,“的卢,过来。”
黑马仍然挨着丁灵不动。
阮无骞目光一闪,转向丁灵,“说吧,在哪里偷的?”
“这是我的马。”
丁灵懒怠理这神经病,“我走了。”
牵马便走,堪堪走出十步,耳后风声飒飒,丁灵本能地躲闪,身后大力袭来,自肩往下如被火燎,下一时疼得钻心。
丁灵掩住肩际,回头便阮无骞握着鞭梢,悠闲地卷鞭子。
“你在哪里偷的?”
阮无骞吊起嘴角,微微笑,“再不肯说,我鞭死你。”
“这是我的马。”
丁灵疼得火起,口不择言骂道,“阮无骞,你再敢打我,雷公镇大疫你冒功领赏的事,还想瞒过谁?”
阮无骞片刻惊慌,又镇定下来,“你说什么?”
“你心里知道我在说什么。”
丁灵道,“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再惹我,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阮无骞双眼微微眯起,“你是什么人?”
丁灵不吭声。
后头一名净军打马上前,凑到阮无骞耳边说话。
阮无骞长长地“哦”
一声,“原来是老太傅府上千金。”
话峰一转,“老太傅告老,丁小姐不大风光得起来了吧——”
丁灵冷笑一声,转身便走。
还未走出一步,六名净军阻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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