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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阮佩高仍在?磕头,“奴婢出宫,太后严令奴婢求老祖宗看一眼——着实等不得了,河间路途遥远,那边原本?安排今日发信,族中耆老都来,还想请……”
他畏缩地看一眼阮殷,“请爷爷主持丧仪。”
阮殷连连冷笑,却没有拒绝。
丁灵心中一动,这男人嘴上硬,其实还是心里惦记。
阮佩高见他神色稍霁,乍着胆子道,“爷爷看一眼。”
举在?头顶膝行上前。
阮殷接过,极缓慢地展开。
丁灵在?后看得清楚,薄薄的?一页纸,廖廖数语。
阮殷看了很久,仿佛上头有什么难以破解的?迷题一样。
丁灵止不住忧心。
时辰太久,久到阮佩高都慌乱起来,忍不住叫,“请爷爷示下。”
阮殷勾起唇角,慢慢笑起来,笑容越来越大,到后头竟笑出声,变作哈哈大笑,直笑得前仰后合,半日停不下来。
阮佩高唬得脸色发白,“爷爷?”
阮殷慢慢停下,狞笑道,“都依他。
你?亲自去盯着——照他的?意思办,要烧得只剩一把灰,最好连灰都不剩。
你?现?在?就去!”
“爷爷三思——”
阮殷语厉声道,“你?要违令?”
“不不不不敢——”
阮佩高连连磕头,“爷爷有令,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还不快去?”
“是。”
阮佩高又问,“那发信请耆老,还有丧仪——”
“你?不识字?”
阮殷尖利地叫,“什么丧仪耆老?烧成?灰,撒了——”
阮佩高连声称“是”
,便爬起来,连滚带出去。
丁灵看他离开连忙赶到前头。
阮殷失魂落魄坐着,满面诡异的?潮红,口?唇如血,看见丁灵仓皇地叫,“丁灵。”
丁灵握住男人薄薄的?肩,“怎么了?”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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