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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有没有熟人啊?”
毕诗灵高兴地问道。
“中广啊?!”
我皱了下眉头,这个还真没有,但看着毕诗灵那殷切的样子,我马上就想到了另外一个交游广阔的家伙,以我和他的交情应该也会愿意帮忙的,“我可以找朋友去说说看,他在中广那边应该有朋友可以帮忙。”
人际往来就是这样的,就像以前在大院里和外面的老炮约架的时候,本来也许是两个人的纠纷,但是各自呼朋唤友之后,朋友再找朋友,就可能变成上百人的打群架。
“那真的谢谢你了。”
毕诗灵喜出望外,脸上笑开了花。
“不过老毕啊,你怎么想起要去广播电台啊?这些宣传系统的单位即使是有关系也是很难进的,而且待遇还不是很好,关键是专业不合适啊,我跟你说啊,你要是喜欢进『政府』或者是企业,我有过硬的关系可以帮你。”
我正讲得起劲,毕诗灵却是一副有点见鬼的表情,他打断我说:“林参谋,林参谋,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啊,我没有说我要转业啊,我军装穿得好好的,还没有要转业的想法。”
“啊!”
原来一开始就是我搞错了,这让情报专业的我感到有点丢脸了,所以我有点讶异地问道:“那你问我在中广有没有熟人是为了什么事啊?”
毕诗灵看了一眼我,他那一直带着军人职业特征的脸庞突然显『露』出某种类似激动的神态,他小心地左右看看,带着一种欣喜的微笑放低了声音对我说:“我想要请你帮我,帮我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去翻录首歌回来,这首歌是最近才刚刚播出来的,街上也买不到带子,可是我听过一遍以后,实在是太喜欢了,起码要听上个三天三夜才过瘾,我给电台写了信要求重播,可这远水解不了近渴啊,想得啊连觉都睡不着了,这不,我想来想去只好大老早地就爬起来特意来找你帮忙,拜托,拜托!
事情办成了我到山上打野味感谢你,我们炊事班的老马做野味可是一绝,包你吃了啊还想吃。”
“哎呀!
多大的事呀,这事好办,什么歌啊,在哪个栏目播出的啊,你告诉我,我用最快的时间帮你办好了。”
不就是翻录一首歌嘛,现在大家喜欢听点歌曲啥的,听广播一下子就过了不过瘾,但是街上的音像店里卖新歌的磁带又少又贵,所以很多人也不讲究那个声音质量,直接拿个双卡的录音机就借了别人的正版磁带来直接翻录一盘,更有甚者找不到正版带就从别人翻录的带子上再来翻录,直到声音里的电流声达到噪音的地步才肯罢休。
有的人甚至还喜欢从别人那里借几本磁带,然后自己动手来挑选出自己爱听的歌曲再翻录成一本合辑,在空白磁带上贴上小字条,写上里面歌曲的名字,所以一本带子里可能有港台的流行歌,也可能有协奏曲,还可能有相声,总之就是一个大拼盘。
当然即使是空白磁带对有些朋友来说也是有点贵,所以要加以珍惜利用,一本空白磁带录了洗,洗了录,直到磁带报废了为止也是常事。
当然这些都还是一小部分人或者单位的享受,毕竟买一台录音机要一般职工的几个月工资才够,还得要有票。
你要是扛个三洋的双卡录音机放着音乐在街上走,那张扬的感觉,绝对是街上走到哪里都注目的焦点。
“新的空白磁带和歌名、栏目名都在这里,谢谢你了,林参谋,搞好了就打我值班室电话,那我先带部队去了啊!”
毕诗灵说完,就把一个小袋子往我手上一塞,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先跑了。
“这个家伙!”
我摇了摇头。
看了下袋子里的东西,是一本没开封的tdk空白磁带,看包装还是高级货,还有张字条,上面写着歌名、栏目的名字,我也没在意,东西齐就行,反正我这段时间又不准出基地,我答应下来但是要另外找人去办,只是过道手而已。
毕诗灵这个家伙是他们团里有名的“唱歌疯子”
,从黄土地里走出来放羊出身的他不但唱得一曲好信天游,还非常非常地喜欢唱歌、听歌。
连带着他带的部队拉起歌来也是非常地厉害,他拉歌打拍子也是行家里手,深得声情并茂、手舞足蹈、张牙舞爪之精髓,极尽肢体语言夸张、煽动现场气氛之能事,要是专业指挥家见了会气出心脏病,但却深受官兵们的喜爱和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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