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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腌一年了,不辣。”
“今天我阿嫫吃素。”
“那臜辣子也吃不得?”
臜辣子里有剁碎的韭菜花,也是熏物。
“那碗是什么?”
“猪肝臜,更不能吃。”
“那就还蘸三合酱。”
阿筌抹上酱,又把饵块放回火架上:“把酱味烤进饵块里更香。”
说话间香味就散开了,辣香扑鼻,刺得高容直吞口水。
连吃两片才过瘾,于是摆摆手示意够了,发现阿筌动手收拾碗碟,奇道:“你不吃?”
“我不饿,吃不下。”
“不准。”
阿筌低头继续收拾,高容一把抢过他手上的东西。
“阿容少爷——”
“说了不准吃不下,我给你烧。”
阿筌哪敢劳少爷动手,只好烧了一片。
看着两面焦黄了,正准备蘸豆豉,嘴边忽然伸过来一筷子韭菜根,他自然张嘴含住,才反应过来是高容在喂自己,惊得一囫囵吞下,半天喘不过气。
高容笑得直不起腰:“饿得都不会嚼了,还说吃不下。”
阿筌苦笑。
在崖上吓得纠结成一团的肠胃,被这样一冲反而活泛了,于是又烧几片吃下。
吃完收拾停当,高容却不说走,躺树下午睡。
阿筌见他睡沉了,脱下外衣轻轻盖他身上,他却翻过身不要。
“阿筌,你觉得阿铭操练得可好?”
阿筌暗暗叹气。
都说高府差事难整,只有阿容少爷好说话,哪里好说话?玩这半天了,少爷那心思还在操练上打转。
阿筌斟酌着,尽量客观摆事实:“听说近两年山贼太猖狂,马帮损失惨重,阿铭就谋着要练一支讲兵法的走镖队。”
“中原兵法?”
“所以才想出干脆请军爷来操练。”
高容沉吟许久,问:“你可听得懂官话?”
阿筌摇头。
“听不懂也就不晓得他们讲什么吧?我是说那些马帮娃娃,咋晓得跟着人家军爷操练?”
“阿铭哥现在教娃娃们说官话,他说他也会教军爷讲民家话——我也学了几句官话,”
阿筌扭着腔调学“吃饭了”
、“向左转向右转”
。
高容点头:“有点样子,你多跟阿铭学,以后我也教你。”
“你以后——你会经常来?”
“怕我来?”
“没有没有,阿铭哥说先练纪律,功夫慢慢教,所以剑邑试剑工们也还没来。”
高容给他一掌:“你真拿我当试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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