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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陈争说的时候得意洋洋的,那明媚得甚至有些嚣张的笑容烙印在他荷尔蒙最旺盛的年纪里。
陈争跟学生们得瑟,说自己这门课当年拿了全校第一,学生们吹着口哨起哄。
陈争固定好装备,在攀登索的带动下,轻盈地在特训建筑间飞跃。
灼目的日光下,陈争是一道黑色的剪影,这剪影在他眼中,却像太阳给与的烫伤一样,经久不散。
他所在的班级没有这堂课,每次他看着陈争手把手指导那些半天学不会的学生,都感到嫉妒像青草一样疯长。
因为这门课不实用,学生们在热情消退后,几乎不再练习。
后来陈争半途离开警院,更是没人再练习。
他却成了练习得最认真的那一个。
无数个月光洒落的黑夜,他借来固定飞枪,在特训建筑里孤独地飞行,因为没有人保护,没有人传授经验,经常摔得浑身伤。
但他固执地追逐着那个早就离开这里的身影,想象陈争就在他的前方,日出万里,明月凌空。
那一届无人掌握的技能,他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学会了。
此后经年,他不曾使用过,就像和陈争同在洛城的许多年,他从未因为这份单方面的钟情而去打搅他放在心底的人。
枪声再一次变得激烈,侦察兵高台的倒塌让他成为敌方的第一目标,即便他身在高处,机动速度非常快,也难以招架这倾盆而下的火力。
敌方已经发现他,一梭子子弹钉在他作战靴刚刚踩过的枝干,火箭炮张开巨嘴,一口咬向他身躯掠过的光影。
“万哥!”
他在无线电里大喊。
子弹从特勤坚毅的面庞唰唰飞过,犹如一道道电光,特勤手中的单兵火箭炮闻风而至,火球爆燃,他得以在这爆炸的烈焰中掠去另一方枝头。
“鸣哥,我们来了!”
阿礼一边喊一边驾车飞过地雷阵,特种车上三枪齐射,硬生生将来自侦察兵高台上的火力逼退。
鸣寒如同深渊中的鬼魅,在枝头上神出鬼没,彻底打乱了敌方的节奏,雇佣兵既要分心寻找他的身影,向上攻击,又要时刻不停地向特种车射击。
鸣寒与特种车珠联璧合,在这弥漫着地狱之火的绝境中撑开了天穹。
侦察兵高台被接二连三摧毁,阿礼振奋得大叫,但眼看着敌方的阵型即将完全被摧毁,一枚从浓雾中射来的火箭弹在特种车左后方爆炸,气浪将特种车整个掀起,这次阿礼再难回天,特种车在地上翻滚数下,车中人抱着头颅,呕出一滩鲜血。
来自地面的火力支援停歇了,鸣寒瞳孔一缩,朝火箭弹的来源极目望去,这才发现在火墙之外,那里还有一座更庞大的侦察兵高台!
不,那不止是侦察兵高台,那是敌方火力的核心!
鸣寒汗水已经浸透黑色作战服,双眼充血地看向那个位置。
怀里的通讯仪沙沙作响,阿礼喘不过气的声音传来,“我,我们没事,鸣,鸣哥,你找个地方,躲,躲起来,看哥,哥们儿马上,马上把这车弄起来……艹!
艹!
怎么不动!”
鸣寒深呼吸,翻倒的特种车简直就是活靶子,看样子阿礼等人伤得不轻,无法从车里转移出来,所幸现在近处的侦察兵高台已经被毁,浓烟阻碍了远处高台的视野。
但一旦浓烟散去,致命打击就会袭来。
不,也许等不到浓烟散去!
一枚火箭弹从鸣寒身边飞过,泥土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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